第二十六章 心动过，但不落寞
“你喜欢咱们英语老师不？”
浮生如是问道。
“心动。”
思寻很坦然。
“仅仅是心动？”
“一个懵懂少年在青春期里骚动不安的心，班上甚至年纪里，哪个男学生甚至老师，对余老师没点念想的。我这人有点闷骚，什么时候一个心血来潮，上前表白也做得出来。”
唐浮生顿时抚掌笑道：“那咱们就一起追吧。”
熊思寻：“……”
“哈哈~！我可没开玩笑。”浮生笑着，但这却让他显得更加一本正经：“虽然鱼姐长了几岁，不过爱情这玩意儿与年纪又不直接挂钩，谈恋爱也不代表永远，我真心不介意在高中来一场华丽的师生恋。”
“骚包！”
“哈哈哈~！熊哥，要是我追到了，你暑假外出旅行的全程费用我都包了，你想去全世界任何地方都可以。”
“要是我追到了呢？”
“我请你们度蜜月，依旧是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
两个家伙，一个早熟，一个早慧，同是男人，之间的谈话，就是这样。
而往往，两个人大多不会是口头上说着玩。不说则已，真要是说了，很可能就会有故事生。
特别是熊思寻，在他心里，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余鱼确实是让他很动心。
从余鱼讲台的上的那一刻，那种惊艳是否倾倒全班，他不管，也管不着。但在他的眼里，却仿佛是整个灰白高中里唯一一抹明丽风景。
倘若没有浮生无心的挤兑，那么思寻自觉不会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在他看来，喜欢在某些时候，未尝不能是一种自怜自赏。当然，一定要将这归结为暗恋的话，他也不反对。
但是被浮生自感聪明的一架，或者说现在有了一个一起上战场的，思寻还真有点心动了。
“不年少轻狂几把，以后拿什么安慰自己年轻过。”
思寻弯起嘴角，只手插着口袋，走向教学楼……
好女，不逑妄为男。
·········
“鱼姐，我相信此间的每个人，其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遇见你，让我看到了生命中最惊艳的色彩，那是我读尽天下书也看不到的颜如玉。
我承认，你让我心动了，原谅我的情不由己，我想说：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如何。”
这是余鱼第七次看手机，在短短的课间十分钟里。
颓废，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大男孩，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余鱼讶然之余，也不知如何应对了。
“谁说书呆子都是榆木脑袋的。”余鱼收起手机，似笑非笑的轻声自语：“我也心动，但是仅仅是心有所动而已。倘若没有卓越，那么优秀未尝不是一种完美，但是有他了，再看别人，就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咚咚咚~！”
一位身穿花店服的女孩敲开门，看到余鱼在办公室后，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便走了进来。
“上午好，余小姐，您的鲜花，请签收一下。”
这时，坐在里面的一位男老师，回声笑道：“哈哈~！还真准时，每天都这个点，咱们办公室可真是天天都有玫瑰香啊。”
“就是，到底是哪个富家子，真是舍得啊，这都持续三个月了吧。”
“余老师这么靓的女孩，我要是有那个资本，我也这么投入啊！”
余鱼顺手接过花，签完字后，将花放进了桌上的花瓶中，取下了上面的爱心卡纸。
“.！fs。”
轻轻地将其收起，夹在一本笔记本中，里面已经积蓄了99张这样的卡纸，张张不同。
“一百了。”
余鱼莞尔一笑，从头翻看一遍。
·········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键盘的敲击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中，更显死寂。
已经是因半夜11点半了。思寻坐在电脑前，打了几把dota后，正准备下机时，却现余鱼上线了。
思寻：还没睡？
余鱼：刚回来。
“还以为你不搭理我了，难得我鼓足勇气，第一次对异性表白，给机会吗？”
“没开玩笑？”
“我是开玩笑的人吗？”
“朋友，或者陌生人。选择权在你。”
思寻怔了半响，不知作何回复。
“我有男朋友了，一样没有开玩笑。”
“……”
“虽然在上海长大，但是骨子里还是很传统，我不会轻易抉择，但既然选择了，那就表示我认定那个人了。
何况，我们两人始终都是通过文字交流，这注定我们之间会隔着一层膜，无法进一步了解认识对方。
我承认，我是对你有好感，你的强识博闻与独立思考，你没有其他同龄人那样的稚气与浮躁，你的善于倾听与沟通等等，对女孩而言确实很有吸引力。要是放在几年前遇见你，我兴许会坠入爱河，但是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
我在中学与大学都各有过一段感情，对情啊爱啊的也都看的不是那么重了。我有和你说过，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就算有浪漫追求，也是建立理性基础上。
所以，惊艳了你的青春时光，与我无关。”
“当真这样想么？”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舍不得，毕竟能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异性存在，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兴许，会比朋友亲密点；但是，此生不相见。可以吗？”
“蓝颜知己么。”思寻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
房间内，突然一片死寂，似乎比窗外的黑夜，都要来的静谧。
“嘀嘀嘀……”
“就这样了，好不好，当我……”
一种怜惜的情绪，侵入心头。
思寻似乎看到，屏幕对面的余鱼，那种不舍中的决然。
深深地吸了口气，洪军伸出手，在键盘上缓缓敲击起来。
“如是我闻，如你所愿。”
“谢了，你是个好男孩，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吧，我觉得她会很适合你。”
“好啊。”
“真的，她非常可爱，准萝莉一个，在我原本上海住所的楼下居住。名字很漂亮，叫龚若薰，性格用日漫中的形容法，就是天然呆型的，你泡泡她吧。
*******，这是她的qq，一般周末准时在线；至于其他的，看你自己的本事吧。要是真生什么故事了，别忘了随时连载告诉我，哈哈~！”
“……”
·······
看着余鱼灰色的头像，思寻起身走到了窗口，静静的看向窗外。
是不是每个女人，骨子里头大概总有这样一种情结：想拥有个蓝颜做知己，这个蓝颜不是丈夫，不是情人，仅仅是居住在精神领域里的一个，一个不一定英俊潇洒多金权贵，但一定善解人意，能看懂她的男人。
思寻突然想起，之前两人之间的一段对话：
余鱼：“见个面吧？”
思寻：“可以吗？”
余鱼：“开玩笑呐。”
思寻笑，余鱼也笑。
其实，一开始咱们就在往这条路上走了，不是吗？
窗外，看不到月亮，但月光明亮如斯。
不多时，浮生回来了。
已经快十二点了，浮生与思寻在客厅里，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浮生被思寻用一种饶有趣味儿的眼神打量着，感觉特别别扭，最后干声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琢磨呗。”思寻丝毫不觉得别扭，径直问道：“除了鲜花不间断外，你还用过了哪些招数？”
“什么？”浮生一愣，随后瞬间反应过来：“擦！你都知道了！”
“废话，你又不作掩饰，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思寻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的继续追问：“之前还看鱼姐每天放学都把花扔在垃圾堆里，怎么转瞬之间，就被你拿下了。”
“她都和你说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了。”
“你这不是都告诉我了么。”
“我，靠。”
浮生顿时无语，不过顷刻之间便淡然下来，嘴角勾出一抹讽笑，道：“没别的，就是拿钱砸，爱情这玩意儿，在我看来也就是一个价值问题，不过是什么价位的问题。”
“是么。”思寻不置与否的笑了笑。
“熊哥，那在你看来，爱情是什么？”
思寻掰了掰指节，靠在沙上，出神的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后才开口，缓缓说道：
“喜欢一个人，她不认识我，我会喜欢她；我们萍水相逢，我会喜欢她；她拒绝我的追求，我会喜欢她；她反复拒绝我，我还是喜欢她；她有了喜欢的男人，我还是喜欢她；她和别的男人上床，我还是喜欢她；她和别的男人结婚，我还是喜欢她；她死了，我依旧，喜欢她。
因为我喜欢她，只要是她本人，那么感情就不会也没有理由变，无关乎任何变化而变化。”
听着思寻这几近是偏执的话，浮生没来由的有些烦躁，直接开口道：“若是这样，你这辈子会喜欢多少女人？”
“一个或者没有。”
“余鱼？”
思寻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今天表白过了，但是悲剧了，这才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一个一直追求她的男人。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很恼火的现，除了些许失落，却并没有多少自己想当然的伤心之感。我想，她让我心动的最大缘由，是她的外貌、身材以及气质。”
“真是这样？”
“我不质疑我的观念，只能说鱼姐对我而言，可能更多的只是青春期荷尔蒙泛滥的一个条件反射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浮生再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