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呼风便是雨
“喂。”
“您好，您哪位？找谁？”
“那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找一个叫唐福生的小伙子，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左右，不知道你认识吗？”
浮生双眼微微凝起，应声答道：“我就是，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么？”
“是你！太好了！！就是想问一下，你，今天中午买的那个黄牛胆囊，还在你手上吗？”
“嗯？”浮生顿时心中一惊，但是转眼间，就明晰了其中的情况，于是轻笑道：“您先告诉我，您是哪一位吧！我猜你肯可能是位中医，而且姓王，不知道对吗？”
“额……是的，你怎么？”
“呵呵~~王老中医，当着您这位明人，我也不说暗话。没错，那的确是一块牛黄王，不管是色泽、形状还是胆酸含量，都堪称稀世极品，而且重量绝对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说是中医至宝非但不过，还轻了。”
“咝咝——真，真的是，真的有那么大的牛黄，你住在哪里？快点跟我说，我要亲眼去看看……”
半响后，电话那端的老人，粗喘着气息，略微平静了下来。
“不好意思，老人家，我也知道您心切，但是那东西的分量，您比我更清楚，我不可能拿出来的。”
“小伙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那东西在你手上肯定没有多大用途吧！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那颗牛黄，真的如你所言，我帮你找人买下。我女儿是国药集团的高层，只要属实，我保证价格方面，只会比市价高。”
“呼——老人家，我承认我是准备卖掉，而且卖家我刚刚也已经联系了两家了，时间会是在七天之内。天然牛黄的行情，咱们都心里有数，别人也一样，卖给谁我是无所谓的，但是我求的就是一个‘交易安全，价格合理’，如果真如你所言的那样，我并不介意将这个国宝，卖给你们。”
“好！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就和我女儿联系，小伙子，你可千万千万保管好了，那真的有可能是件中医中药界的国宝。”
“放心，这个我自然晓得。对了，我就每天晚上人在，具体的情况，您晚上再打电话和我联系，如何？”
“没问题，没问题，那个，能不能让我，先去看看宝贝。我保证，保证不会含糊。”
“这个，不好意思了，老人家，我必须小心一些，希望您能理解。”
“哦……没事，那成，就这样说好了，再联系……”
“嘟嘟嘟……”
浮生微微眯着眼睛，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电话，好一会儿才放下去……
明天便是湖北省一年一度的中考，虽说只是中考，但是在规模上还是气氛上，丝毫不比高考来的逊色多少。
就是今晚，浮生在电话中，与国药集团的代表，进行了第一次接触，最后约定三天后交易……
而同样是今夜，市郊区的一所中学里，在一座三层楼的学生宿舍中，一道身影，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从二楼沿着一条麻绳，直线下滑至地面，然后直接顺着宿舍楼旁边的院墙，利落的攀爬了上去，片刻的工夫便骑在了墙头。简直就像是电视中警匪大片里的飞虎队一样，一气呵成，干净利索。
就在这时，二楼弹出一个脑袋，冲着墙头上的人影，呵斥道：“熊思寻，明天就是中考，你还敢这样，我一定要告诉老师。”
“借你个熊胆，你试试看……”
一声轻飘飘的回复，墙上的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中考如期而至。
一大清早，浮生吃着鸡蛋喝着牛奶，望着父母掩饰不住的担忧，自信的笑道：“爸，妈，放心吧！这次中考，将会是你们儿子开启璀璨人生的起步！”
要是搁从前，父母绝对只会更加担心，但是不知为何这次听到浮生的话后，就真的安心了。也许是这段时间里，浮生每时每刻身上流露出来的自信；也兴许是这两个月中，浮生的努力与刻苦……
浮生所在的考场，是附近另一所中学，偌大的教学楼乃至于楼前广场一片静谧，没有了以往人潮涌动的状况，只有红线牵出来的隔离区域，以及地面上血色‘警戒线’字样，才显得今天的这所学校不同寻常。
第一道铃声响起，所有的考生都迅的走向各自的考场，所有的教室内部安静无声，每个教室五列六排三十张座椅，桌子前排贴着白色准考证号纸条，然后是典型的两个面色肃立黑面的监考老师。
而其中一楼的一间教室里面，浮生就坐在内里的第一排，所有人就都保持着沉默，直到第二道铃声响起。
“嗯！哼！”监考老师将分的试卷搁在浮生的桌子上，往后指了指，示意他向后传。
摊开面前的试卷，页最上方“湖北省2oo4年初中升学考试语文试卷”的大标题，瞬时映入眼帘。
终于来了！
浮生扭动着颈脖，出噼里啪啦的脆骨声响，结果被另一位监考老师死死地瞪着，以示警告。
嘴角荡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浮生扫了一眼试卷，一种生疏的熟悉感瞬间腾起，和印象中的内容差不多。
第三道铃打响，其中一个中等个头，身材偏瘦的监考老师提了提眼睛，镜面寒光扫向全场，冷冽的说道：“可以答卷了！”
奋笔疾书！
马不停蹄！
用这两个词来形容浮生的下笔度，可以说丝毫不为过。
担任监考老师的，都是几个拔尖学校中抽调出来的，因此看他们那表情，似乎都很热切的希望看到考生愁眉苦脸的样子，当然如果中间有他们学校的，或者说是他们班上的，那自然是希望一切顺利。
很流畅的，浮生写到了最后一面。
这一次的作文属于命题作文，而作文题目为：明天。
看着这题目，浮生的思绪立刻就如大坝开闸一般，洪水骇浪澎湃不息。太多的选择，以至于他都很难做出抉择，最后望着窗外襄樊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