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谁更二
4月14号，星期五。
高富帅仍然没来学校，高二4班的人渐渐把这人遗忘了，最近几天大家都在谈论班里的篮球队。由于体育课和读报时间大家都在教室里，也不知道篮球队的五个人练得怎么样了。
如此一来，篮球队显得很神秘，在众人眼里变成了秘密训练。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四班的学生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赵健、罗阳、韦索、吴宇锋四人，对云牧的态度一天一个变化，到今天简直有点推崇备至的味道了。这种现象，就如同当初班里很多人崇拜高富帅一样。
高富帅的铁杆小弟黄江坐不住了，下午篮球赛开打，他中午就在班里散播谣言，让大家买好瓜子坐看篮球队闹笑话。
毕竟二班和四班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很多人还真做好了本班篮球队被血洗的准备。不过他们还有点集体观念，觉得这种事儿很丢脸，再怎么说也是班里的篮球队，不值得看笑话，顶多也就兔死狐悲罢了。
有人打听过训练进度，篮球队的人都闭口不语，说是周五比赛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于是篮球队变得更加神秘了，搞得很多人心痒难耐。
下午课期间，很多人都在看表，等待球赛开锣。
蓝江一中下午的作息时间是这样的：13:3o-14:oo读报时间，随后课间十分钟，下午第一节课14:1o-14:55，休息十分钟后第二节课15:o5-15:5o，第三节课16:oo-16:45，然后下午放学，傍晚1:oo开始晚自习。
高二4班和高二2班的比赛安排在下午第三节课，16:oo开打，打完了大家还来得及吃晚饭。下午第二节课，很多人坐不住了，竖起耳朵等着下课铃声响起。
钱梦茹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坐在她左边不足半米远的云牧，截至目前为止，云牧的脸已经恢复了百分之三十五，还称不迷人，也算不吓人。如此明显的变化，钱梦茹又不眼瞎，自然看得出来。
前几天宁嘉就在女生之间八卦说，云牧去了趟医院有恢复的迹象。当时钱梦茹还不放在心，今天她却无法忽视了。康复了三分之一的云牧，隐约可以看见当年的轮廓，还多了一种当年没有的气质。
钱梦茹忍不住想：万一他彻底康复了，自己该怎么做？
没错，钱梦茹从周一那天就下了决定，过去的永远过去了。但未来的呢？面对一个完全康复的云牧，面对一个比当年多了几分成熟的云牧，面对一个越来越看不透的云牧，自己真的能做到古井不波，视若无睹？
这个年龄的钱梦茹还不明白，自己真正失去了什么。
今天她有些憔悴，最近几天她老是做噩梦，睡眠不好。具体的梦境她想不起来，隐约记得都跟云牧有关，两人梦中好像每次都不欢而散。
这让她更加矛盾了，难道自己梦里一直在想着云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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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十八分，距离下课只有两分钟了。班里有点小小的骚动，篮球队五天来的秘密训练到底训练成什么样了，很快大家就会知道真相。
云牧兜里的手机震动，翻开一看就笑了，柳芽破天荒头一遭在课时间给他短信：“要比赛了？可惜我还有一节课，不能去给你加油。”
云牧也不顾老师还在教室，偷偷地回复：“没事，要不你来点精神的鼓励？”
柳芽：“你有奥运精神护体，不需要我鼓励。”
云牧：“……”
柳芽：“云小牧，我相信你距离风云人物的日子不远了”
正感到有些悲催的奥运精神代言人一看这话，顿时乐了，只差没傻笑出来，飞地按动手机键盘：“对我这么有信心？”
柳芽：“你当我傻呀？没信心谁还跟你相亲？”
云牧只觉得心里被一种神奇的东西填满了，他本来想装下冷酷，最终还是1d不住，趴在课桌，把头埋在臂弯里傻笑起来。
钱梦茹整个人呆住，惊鸿一瞥，她从云牧手机屏幕看到两个字：柳芽。
一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蜂拥而来，钱梦茹心中五味杂陈。
坐在云牧左手边的宁嘉镜片后的眼睛又亮了，她不是第一次现云牧跟柳芽短信了，只不过云牧手背挡住，她看不到具体内容。
正因为神秘，宁嘉才有很多的猜测。
比如现在，看着趴在桌肩膀微微耸动的云牧，宁嘉刹那间就冒出无数个猜想：吵架了？分手了？伤心得哭了？
叮铃铃……
学校里课铃和下课铃的声音完全相同，却代表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四班的学生一涌而出，到篮球场集合。
牛清涛早已出现在篮球场，正和高三1班的班主任曾老师聊天。
今天下午有两场比赛同时举行，一场是高二4班v高二2班，另一场是高三1班v高三6班。蓝江一中除了新建的室内篮球馆之外，还有四个室外篮球场，四个篮球场都连在一起，两场比赛各打各的。
“嘿嘿，牛老师，我们有点同病相怜啊。”曾老师用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态度跟牛清涛聊天，他所执教的高三1班足球水平还不错，篮球水平堪称高三倒数第一，今天免不了被高三6班血洗。
“输赢无所谓，打出气势就好。”牛老师很淡定。
“也对，你们班可是出了一个奥运精神的，输人不输阵。”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在传，高二4班那个奥运精神把牛清涛给坑苦了。曾老师说话一点都不含蓄，从前牛清涛春风得意的时候，两人有点小摩擦，现在正好落井下石。
“呵呵，不说了，我先去给班里的学生打打气。”牛清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径自朝着本班的比赛场地走去。
场边，高二4班的阵营有点混乱。
“我个篮子的，这什么球衣？”
“日，胸口还印着那种字样，真不嫌丢人啊？”
“鄙视他们，现在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四班的人了。”
篮球队的五个人已经换好球衣在场热身了，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色篮球服，其实这套球服还挺好看的，v字领宽肩的造型很酷，可惜没有任何名气，是那种纯粹的训练服。
最让大家受不了的是，球衣胸口印着一行白字：蓝江一中高2oo7级四班。
现如今很多班级的队服都是nb球队的服装，什么湖人热火马刺都有，谁都不会落伍到胸口印班级名称。四班篮球队这么搞，实在太另类了。
被高二2班的对手指指点点也就罢了，听到同班同学的哄笑声，罗阳等人心里满不是滋味。
其实他们也想过买nb球队的球衣，可碰了撞衫事件，知名球衣全被其他班级预订了。无奈之下，大家随便挑了套卖相比较拉风的训练服，当时也不知云牧怎么想的，非要在球衣印一行字。
“队长，我们是不是太二了？”
众目睽睽之下，小胖子韦索有点紧张。因为他的球衣号码很骚包，赫然是1号，现在有点顶不住两个班级百人鄙视的目光了。
云队长很淡定：“第一场就输，那肯定很二。等我们拿了冠军，二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