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泰坦古神
当泰坦巨神被从黄铜胆瓶里放出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季麟在专心布下阵法，而之前他嘱咐跟着他的新人，已经不知所踪。十二名泰坦巨神像是十二座擎天巨柱，骤然出现在大地上。远古时代表了光明和黑暗的古神们，甫一出现，便天昏地暗，狂风四起。天空中出现恐怖的火洞，大海掀起滔天的黑浪，浪头上，是一座座飘摇的火焰战车。
“这是什么鬼东西？”夏洛克手里的能量观测仪跌在地上，摔得粉碎。许哲试图拉着她钻进一架直升机，夏洛克摇摇头甩开了他。
“组长！”
“没用的。”夏洛克眯起眼睛，盯着远处伫立的帝灵，以及站在帝灵肩头的那个渺小的身影，“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战争了，许哲，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是什么？”
“祈祷。”
“向谁祈祷？”
夏洛克双手合拢，深吸了一口气：“能拯救我们的人。”
狂风卷着夏洛克的长发飞舞，她的身后，数架试图逃离的直升机被卷入飓风，在一条条黑色的龙卷风柱中爆出团团亮色的火球。
*
“我早就知道泰坦一族的血脉不能被信任！”大吸血鬼在半空中将奔逃的泰坦血脉的裁决者狠狠地从空中扔下，守猎紧跟上前，一剑将之斩成两段。
大吸血鬼在半空中盘旋，风暴泰坦形成的飓风让她无法再飞得更高了。她被迫降落在狩猎的身边，收了翅膀：“现在怎么办？”
守猎看着那些年轻的清道夫们，他们还在加紧布下阵法，似乎泰坦古神们的出现并没有对他们有太大的影响。
“玛丽，你活了多久了？”守猎突然问道。
“快五百年了。”大吸血鬼捋了捋耳边的黑发，她还记得自己身穿火红的长裙在舞池中走过，无数绅士贵族为她倾倒的情景。如今她的美貌依旧，然而昔日的情人却已经成了白骨。
“足够久了。”守猎叹息。
大吸血鬼也叹息了一声：“说的不错。”
“去做你该做的吧。”守猎道。
大吸血鬼微微点头，在转身之际，她揽住守猎的脖子，咬破了他的嘴唇：“这件事我一直想做了很久了，老骨头。”
“我也一样，血腥玛丽。如果这次不死，我们结婚吧。”
一群吸血鬼在大吸血鬼的带领下，飞向飓风的中心，像是乌压压的一片投林的飞鸟。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宁静的家园，而是生命燃烧的终点。
*
高潜和帝灵一起凝视着十二位泰坦古神，自从自黄铜胆瓶放出后，他们似乎困惑于这个世界，各占据了一方领地，却一动不动。
片刻后，司光明的泰坦神扯住了太阳，想将它扯下天宇。太阳向后退去，泰坦古神迈起长腿追了上去。太阳退出天幕，星辰出现，司星辰的泰坦古神不满如今星辰的排列，伸长手臂砸向天幕，漆黑的天幕上开始出现裂缝，星辰像是缀在黑色天鹅绒上的水钻，摇摇欲坠。
司海洋的泰坦古神搅起滔天巨浪，又将之打碎，数以千计的火战车被他拍进海底，像是鬼节里那一盏盏沉入水底的荷花灯。不管这些火战车曾经是哪位神灵的杰作，此刻都成了泡影。泰坦古神的出现，意味着世界秩序的重建，而这个计划中没有人类。
高潜很想问问帝灵，现在怎么办？然而他知道帝灵不会回答。帝灵也无需回答，在因为泰坦古神的出现，而越长越高的血藤面前，他屹立不动，这本身就是他的答案。
“喂，那个高潜！”高潜听到有人唤他。
他低下头，看到守狩站在布满碎石的街道上，仰望着他。
高潜从帝灵的肩膀上跳下来，几次腾挪辗转后，他落到了守狩的面前：“师父。”
“师父？”
“呃......您叫我？”
“算了，高潜，你可知道泰坦古神的来历？”
高潜摇头：“我只知道，他们是远古的古神，仅此而已。”
守狩微微点头，脸色凝重：“他们不只是远古的古神，他们还是自然之母的守护神。高潜，我不知你来自哪里，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我看到你在守护人类，这就够了。”
高潜看着师父，默默地听着。在他那个世界，师父是他永远的后盾，在这里，师父也一样深明大义。
“高潜，你可曾听过自然之母灭世的预言？”
自然之母灭世？这预言他听过无数遍了。然而三界合一后，他从来没见过自然之母，他记得风王说过，自然之母早已陷入沉睡。
“您是说泰坦古神的出现，意味着自然之母就要醒来？”
“不，自然之母已经苏醒。这些泰坦古神将要赶往自然之母所在之处，供给她力量，那些被封存在十二位泰坦古神中的，属于自然之母的力量！”
高潜抬起头，之前如血海般的血藤，正在数倍地膨胀，虽然碍于帝灵和清道夫的法阵，不敢向前，但是却如形成了一堵接天的血色高墙，围绕着下方那个小小的城镇。
而那些泰坦古神们，已经被血藤围绕，如一座座血海中的巨柱，血藤正在他们的身上攀爬。似是受到血藤的召唤，泰坦古神们静止下来，不再继续破坏这个世界。然而远方的某处，一个响彻天地的轰隆声，正在响起。
“高潜，你现在必须赶往血藤的中心处，那里就是自然之母的所在。趁她还没有完全恢复灭世的力量，你必须阻止她。”
“如何阻止她？”
“我不知道。高潜，但我知道，这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唯一的办法。”
狂风之中，守狩须发皆动，他所站的街道，建筑物多多少少都被枯藤损坏，而房屋内的人类都陷入了昏睡中。高潜想，至少他们不用面对这疯狂的灭世行动。
高潜在血藤之上飞奔。如果从空中看下去，他就像是在巨大的血色藤蔓上奔跑的小虫子。
血藤并没有试图攻击高潜，也许对于血藤来说，高潜太渺小了。
中间高潜停下来几次，检查血藤的状态，他发现血色的藤蔓的触感和普通的粗藤没什么两样，却有着可怕的吞噬力量。血藤就像是无数露出地表的血管，而血管之下的，是无数沉睡在梦中的人类，他们正在给将要灭世的自然之母提供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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