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相似的经历
我醒来的时候,阿宾要走。
换作以往我顶多送他到门口打车,然后就不管他死活了。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主动提出要送他去机场,大奔也跟着去了。而源源一般不和阿宾同路,他和磊子选择了送铁头去车站。
半路上阿宾问我:“昨晚你干啥去了?”
我很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阿宾很得意:“这种事情,从来都瞒不过我。”
我好奇道:“你昨晚去敲我门了?”
阿宾:“谁有空去敲你门,昨晚我出去会老相好,看见你偷偷摸摸往外面走。”
我恍然大悟,真相和魔术一样,一旦揭秘了你会觉得不过如此。
“你们在成都还有几个老相好?”大奔兴冲冲插嘴道。
“七八个还是有的。”阿宾更得意了。
“你以前又没在成都上大学,哪来那么多老相好?”大奔表示了质疑。
“这你就不用管了。”阿宾保持了神秘。
“你呢,还有几个?”大奔扭头问我。
“很久没联系了,我都不知道成都还有没有我认识的妞。”我实话实说。
大奔问了个和阿宾一样的问题:“那你昨晚干啥去了?”
我简单说了几句,刚讲到一半,他俩就激动起来了。
“白洁?”
“莫非你找到白老师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连出租车师傅也跟着露出了一副他懂的表情。
我笑骂道:“日,你们反应怎么和源源一样?”
大奔振振有词:“没办法,你的初中女同学,我只知道一个白洁。”
阿宾:“我也是。”
我挺为我的初中女同学们感到不值,原来在这群牲口眼里,形成了这样一个公式:初中女同学=白洁……为了打消他们这种缺乏正能量的印象,我准备重新塑造一个新的初中女同学形象,重点描述了一下冀静。
“真的假的,你同学里还有空姐?”阿宾很吃惊。
“不容易啊,熬了这么多年,你总算认识一个空姐了。”大奔很感慨。
我被这俩夯货打败了,现在他们关注的是空姐而不是我的初中女同学。
接下来阿宾关注的问题更实际了:“有没有故事,来了几次?”
我笑而不语,再也不搭理他了。
在我们17-22岁这5年里,对那方面的事情有着极其浓郁的兴趣。那时候只要有人跟姑娘出去开房了,大家会详细地八卦来了几次换了几个姿势用了几个套子,绝对打破沙锅问到底。而被询问者往往一副获奖感言的模样,先是一阵扭捏假装有原则,随后半推半就地讲述开房的全过程。
比如阿宾,他那时候有句经典的开场白:刚进去的时候,感觉很紧……
大学毕业后,一个个都表现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渐渐地大家很少再讨论这方面的东西,每每谁有了新妹子,大家只会问结果,不再去追问过程。唯独阿宾是个例外,他始终保持着一颗淫荡的心,每次都喜欢细问过程,而被询问的人往往不再仔细回答。
“龙兄,你个舅子,你个花苞谷!想当年你追朵朵的时候,我偷了我妈丝袜戴头上扮劫匪,让你狗日的英雄救美!仙人板板,你现在学会忘恩负义了,以后老子再也不帮你了!”阿宾怀着无穷的怨念,一路骂到了机场。
我说过,我很有多绰号。
除了欧阳克和紫龙之外,我还有个绰号叫龙兄。
龙兄是比较文雅的说法,平时在网上聊天,他们都打这两个字:隆胸。
这个绰号说起来也充满了血与泪,暂时就不回顾了。
每次我招惹到阿宾的时候,他总会提起当年他头上蒙丝袜的事情。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套路,阿宾骂归骂,过几天他就把今天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这边送走阿宾,源源那边也送走了铁头。
中午罗杰请我们吃饭,以表达他昨晚带孩子带到睡着的愧疚。
菜还没上来的时候,罗杰、大奔、源源还有我都拿出手机玩我叫哀木涕,一起交流着刷紫卡的经验心得。磊子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奇道:“你们都玩这个呢?”
源源:“是啊,上个月我不就在群里说了吗?”
磊子:“等我,我也去下一个。”
五分钟后,磊子憋闷了:“怎么玩不了呢?”
大奔说话很恶毒:“低端手机都玩不了。”
磊子更憋闷了:“我不低端,我是盖世四啊!”
大奔说话更毒了:“狗日的,你得多哈韩才会买棒子手机啊?”
磊子快吐血了:“棒子手机怎么了,棒子手机就不能玩这破游戏?”
罗杰拍拍磊子肩膀:“少年,你说对了,棒子手机真玩不了这游戏。”
磊子懵了:“不会吧,这游戏没有安卓版的吗?”
源源安慰道:“听说4月25号安卓版公测,你再等半个月吧。”
我估计磊子砸手机的心都有了,他当着我们的面问候了棒子候了说不得大师。
看见磊子遇到这么不开心的事,我们都很开心。
磊子又挨个问候了我们,他说他常常觉得自己像芒果台天天向上里的钱枫,每次见面都被我们欺负。
“喂,你们看,那个女的是不是七七?”大奔突然指着窗外一姑娘。
“背影看着挺像的,等她转过身再看看。”源源凑到窗前,认真看了两眼。
我看得不真切,想戴眼镜,却现眼镜放在酒店房间里了。
“是她,绝对是她。”磊子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我终于忍不住了。
“就我这种可以当空军的眼睛,咋可能看错?”磊子用一个反问句表示了肯定。
看他这么肯定的样子,我再也没办法装淡定了,起身就追了出去。
七年前,我有过相似的经历。
当时也是大家坐一起吃饭,偶遇一个我印象深刻的姑娘,那一次我也追了出去,结果现认错人了,那只不过是一个背影酷似某姑娘的姑娘。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没报多大的希望。七年前我跑出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该说些什么,酝酿出了充足的情感,最后却现认错了人,那种反差太强烈了,我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这次我学聪明了,根本没想该说点什么,我只想知道那个渐渐远去的姑娘是不是七七。
在我出现幻听幻觉的那段日子里,特别怀念七七。
她曾经对我说:生命是一场幻觉,可是我需要你在。
我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后来才知道,这话是安妮宝贝书里的对白。
尽管如此,在后来的后来,我依然很想念她,尤其是在我越来越感觉生命是一场幻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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