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贿赂
文飞也不多说,弄点水把自家的针给泡起来,让别人看,依旧光滑如新,闪亮入银。让那些没见识过世面的乡农们个个目瞪口呆。这时候的针可都说铁制的,黑沉沉的,卖相也都无法相比。
因此虽然不知道这时候的针的价钱,但是一文钱一根,还是极有吸引力的,把他身上带来的几十包针都给卖了个精光。再加上一些其他小玩意儿,收获比上次卖桶盆还要多。
文飞嬉皮笑脸的往这陈泥丸的房子处凑,今天又有很多人过来询问水桶的,都说他家前几天卖的塑料水桶相当好用,又结实又轻便。不知道气到陈泥丸没有?
陈泥丸正在他那破棚子门口修水桶,他这行不仅做新的木桶去卖,还会帮人旧木桶修好,把朽烂的木片换掉之类的。见到文飞过来,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倒是葛二郎闲不住,乘机偷懒,笑道:“道士,你行啊。每次都能搞来这么多的好东西……在哪里买的?带契着我也下财怎么样?”
文飞只有苦笑,这种事情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好在听到葛二郎这般话,陈泥丸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呵斥道:“好好干活,不要整天就想着歪门邪道的……”
文飞赶紧掏出了一瓶茅台:“陈大叔,我请你喝酒!”
陈泥丸刚想拒绝,文飞已经快手快脚的把瓶子给打开了,一股酒香就飘散四方。陈泥丸的鼻子抽动了两下,喉咙之中咕咚一声,就把拒绝的话给咽了回去。
“好香!”葛二郎赞叹道:“这是什么酒,怎么会这般香?”
文飞嘿嘿直笑,他专门去买了一个黑陶的酒壶,把茅台酒给灌了进去,瓶子给扔掉了。要不然让别人认出上面写着的东西,那可就不怎么好了。
“长庚,去买点小菜!”陈泥丸吩咐道。
葛二郎一听,脸色就哭下来。幸好文飞有眼色,赶紧的抓了一把铜钱过去,足有好几十文。那葛二郎毫不客气的接了,这次兴高采烈的出门去了。
“坐!”大概真的是吃人嘴软的关系,陈泥丸终于开口请文飞坐下,感动的文飞差点就热泪盈眶了。尼玛,我这为了这个字我容易吗?
“长庚那孩子心底良善,只是我这个做师父的好酒贪杯,赚一文钱却就要喝两文钱的酒。让这日子难过了点,长庚这孩子管着钱,才养成了这么一点贪小便宜的性格。你也莫要见怪!”
文飞顿时受宠若惊:“哪儿能呢?哪儿能呢?”心道白玉蟾占我的便宜,这是多大的光荣啊……
“您是他师父,难道就教他箍桶?”文飞故意问道。
陈泥丸大有深意的看了文飞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么?”
文飞顿时有些讪讪然了:“本来不知道的,不过上次看你出手救人我就知道了!”
看文飞说的真诚,反倒让陈泥丸稍微有些讶异:“你不是王知明派你来的么?”
文飞大大摇头,疑惑道:“王知明是谁?我不认识!我就是看你这般用符水捏泥丸给人治病,才想起你是谁来。所以……嘿嘿……”文飞有些不好意思。
恰在这时候,葛二郎把东西买了回来,都是卤肉之类的熟食,香喷喷的味道飘了进来:“嘿嘿,今个买两斤牛肉吃吃,解解嘴馋!”
文飞顿时大惊失色:“牛肉吃不得啊!”
这却不是文飞怕有什么疯牛病之类的了,却是和张裕那胖子喝酒聊天的时候,张裕那胖子顺着苏东坡侃起过一些北宋的事情。从苏东坡吃猪肉,一直说到北宋这时候想吃牛肉,就好像现代禽流感的时候想吃鸡肉差不多,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牛在这时候是最重要的生产工具,耕地拉车全都要用,最是宝贵不过。根本不允许杀牛,顶多也就是病死老死之类的牛,才可以杀了卖肉。所以想和水浒传里一般,跑到酒店里大声嚷嚷:“小二,给我切两斤上好的牛肉……”那肯定是吃不到的!
上次文飞买了一只鸡,一条羊腿,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卖牛肉的,后来打听了下,这才知道。
这年头没有化学添加剂,因此这些卤肉熟食却不用担心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吃起来放心的很。
那葛二郎看起不知道是来无肉不欢,还是文飞的钱花起来不心疼,买的尽是肉食。卤牛肉,酱鸡脚,羊肝儿,搞了三四个菜,个个分量十足,全用着荷叶包裹起来,真正的绿色食品。
文飞看的眼馋,不过看到葛二郎那般的吃相,也不敢去抢。倒是陈泥丸只是喝酒,很少动筷子,不时赞叹:“好酒,好酒。除了酒劲大了些,其他都是再好不过。不过酒劲大了也好,倒是省了不少酒!”
葛二郎就在一边插了一句:“我师父喝酒是论坛子的!”
文飞随着他眼光看去,就见墙角堆着一溜儿的陶土酒坛子,看起来就十分粗糙,想来里面也不会是什么好酒。
文飞顿时想起来了,今天看着有人挑着挑子卖酒,都是用大木桶装起来的。看起来是散装,那酒色浑浊,半黄不黑。一碗就要卖上五文钱!
当时,文飞抱着考察市场的心思买了一碗喝了,差点一口给喷出来。尼玛,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醋!
而且那酒里面还有很多酒糟渣滓混在酒里,所以酒水就特别浓,像粥一样。难怪古代喝酒不叫喝酒,叫吃酒。像是傅说随便弄一点低档白酒过来,放在这时候看到这般纯净透明的酒液,已经完全可以叫做玉液琼浆了!
“您老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送酒过来!”文飞点头哈腰,很有在太君面前的翻译风范。
陈泥丸斜着眼睛看了文飞一眼,开口道:“不用了,你的忙我帮不上!”
文飞一听,心中大喜。他好歹也算是做过营销的业务员了,脸皮厚的时候完全可以防御子弹。一听陈泥丸的话,就听出他的拒绝已经没有第一次那般的斩钉截铁了,语气之中有了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