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专场拍卖会的展品较多，持续时间往往会有一整天甚至会过，专业炒家和收藏家才会有这个精力一直关注，但是绝大多数人往往只会关注自己从拍卖手册或者其他信息渠道了解到的感兴趣的藏品。
如果不是手稿的委托人有特殊要求，秦眉妩也不会亲自赶来，拍卖行已经知会可能参与拍卖《大赋格》的竞拍者，委托人提出条件，会和竞价最高的前三位见面，最后决定将手稿交给其中让他最满意的一位，竞拍价格并不是唯一决定手稿归宿的原因。
秦靖赶到艺术中心时，拍卖会已经开始，秦眉妩站在“加农炮”的展览专厅中，遥遥注视着那把因为主人而充满传奇色彩的小提请。
“华筝伊呢？”秦靖看了看手表，走到秦眉妩身前。
“手稿的拍序较后，我让她先进去看看，我一会再去。”秦眉妩走到展厅的角落坐下，因为她感觉到当自己站在展厅中央时，更多男人的目光是落在她身上，而不是那把小提琴上。
“有一把小提琴我挺感兴趣的，我想拍下来送给妃子。”秦靖说道，“妃子呢？你怎么没有带她来。”
秦眉妩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妃子和王少在一起，两个人玩的开心呢，王少给她讲故事，哪里有兴趣来看这些东西。”
“众泰建设这几年展的不错啊……”秦靖点了点头，“他们在娄杭县政府大楼的项目上，和安秀建设有竞争关系。”
“五年前王忠泰还只是个小包工头，这种展度确实非常之快，乐助投资对众泰建设的展提供不遗余力的帮助，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美国人可不是来中国做善事的，他们帮助这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展起来，我相信绝不仅仅是为了盈利。”秦眉妩皱着眉头，“乐助投资的总裁叫李察，是个美国人，对吧？”
“是啊，乐助投资在许多领域都和我们有竞争关系，我们的几个事业部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秦靖点了点头，乐助投资的触手伸的太多太长，秦眉妩不可能注意不到，派人搜集资料也是正常的，自从严雨闲前往美国以后，秦眉妩除了对于人事依然比较关心以外，对于事业部的关注却非常少了。
“你应该理解为我们扩张的领域太多，许多合作伙伴都存在着竞争关系，就算是子公司之间摩擦激烈的也不少。”秦眉妩倒是并不在意，“你和那个李察有接触？”
“是的，李察以前为摩根大通工作，在位摩根大通争取银行牌照时，曾经拜会过爷爷和父亲。”秦靖努力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记得没错，“《大赋格》要拍卖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这份手稿的主人就是乐助投资的母公司一位高层所有。”
“也就是说，乐助投资的母公司高层来到了中国，现在就在艺术中心？”秦眉妩双腿交叉在一起，随手抚了抚长裙，修长的双腿在璀璨的灯光照射下，有着犹如艺术般的韵味，尽管嫌恶于男人们或遮掩，或赤裸而意味明显的眼光，却也只能习惯，只是这时候秦眉妩并没有心情计较这些，她觉得哥哥似乎被人当枪使了。
秦靖说道：“应该是的。不是说手稿的所有人必须在见到竞拍者后才决定最终将手稿卖给谁吗？”
秦眉妩嘴角微翘，“看来这位手稿的所有人，非常想见我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什么？”秦靖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李察是故意向我放出风声，把你引到这里和那人见面？”
“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见面了就知道。”秦眉妩点了点头，她只是觉得这里边的根枝脉络都透着一种“巧合”的味道，这种“巧合”有着处处经营的痕迹，并不需要太多具体的证据，只是作为一名钢琴家，秦眉妩本身对于这种细节处是否自然的感觉就要格外敏锐一些。
秦靖倒是觉得秦眉妩想的有些多了，虽然秦眉妩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和谁见面，但是要安排一次会面，就算是直接提出邀约，以乐助投资母公司高层的身份，要见面也不算什么难事。
“对了，华筝伊这个女孩子，我觉得挺不错的，你打算怎么安排她？”秦眉妩饶有兴趣地问道。
“哪里有想这么多……我原来打算把陈青羽的房子弄来，就是想送给她，你掺合什么啊？”秦靖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陈青羽是个非常不错的人才，就这么埋没了有些可惜。他对你有些情绪，我帮着他对付下你，自然能够让这种情绪散去许多，也容易获得他的好感。”秦眉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现在他答应出来帮我工作了，我让他去了俄罗斯。”
“俄罗斯？他在俄罗斯？”秦靖一直有留意陈青羽复出后的动向，只是陈青羽作为事务部部长一级的高管，直接对秦眉妩负责，秦眉妩不透露出风声，秦靖也不知道陈青羽在哪里。
“欧洲事务部近年来表现不佳，我早就想换人了，只是陈青羽毕竟消沉了几年，需要一定的适应期，俄罗斯市场不大，又处于开荒期，就算他做的不好影响也不大。顺便让他帮我看看欧洲的房子准备的怎么样了，毕竟要在那边住上几年，我是挺喜欢陈青羽家的那种装修风格，陈青羽过去看看，也能给点建议。”秦眉妩莞尔一笑，“让年薪上千万的大事务部部长当装修监工，感觉也挺奢侈的。”
“你真准备去欧洲住几年？我觉得国内离不开你，我现在太忙了。”秦靖不动声色地说道。
“回来也就十来个小时的事情……我们又不是搞行政的，非得待一个地方。我有些烦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了，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你不是也表示过支持吗？”秦眉妩眼眸中有着柔和的光泽，期待而恳求，就像她小时候希望几个大哥哥带她出去玩那样。
秦靖无奈地笑了笑，“你啊，还是这么任性，突然就做这样的决定。”
安秀商社有着高效而稳定的运转机制，所以王安突然去世，并不会让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轰然倒塌，现在秦眉妩要离开，只要她舍得放权，那就没有什么问题。秦靖作为执行总裁当然不会反对她的离开，秦眉妩远走欧洲，那就意味着在安秀商社本部，秦靖成为了真正的第一人。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