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 逗乐
李思谌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跟在他后头撑伞的长随没他个高,举着伞几乎是一溜小跑。,最新章节访问: 。李思谌进了屋,他也算是松了口气,终归是到了。
阿青站在‘门’口看的一清二楚,感觉李思谌这就是仗着‘腿’长欺负人——不过欺负得好。甭管她现在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阿青当然希望他们正常继承发挥基因优势,绝不能长成小短‘腿’。
虽然一路有人撑伞,李思谌身上还是淋湿了不少。阿青要帮他换衣裳,李思谌连忙挥手拒绝,让她只管一边坐着,怕身上的寒气‘激’了她。
阿青觉得他有些过于小心了。
李思谌在屏风那边换衣裳,阿青就坐在屏风这边,她想跟他离的近一点儿。
哪怕两人就在一间屋里,就隔个屏风,她也觉得离的有点太远。
“晚上还出去吗?”
“原来还有打算,下雨就都取消了。”
应该天天下雨……要是下全天有困难,也应该每天傍晚下一场。
阿青抿着嘴笑,从桌上的盘子里头拿了一只桔子。
这是因为她的屋里不熏香了,鲜‘花’也都撤了,所以端了些果子来用果子香熏屋子。
阿青‘挺’喜欢桔子的香味,虽然这时候的桔子还青涩,但是桔皮仍然有一股浓冽的让人提神的香气。
“不知道我娘现在走到哪里了。”
李思谌系衣带的手顿了一下:“雨已经下了一会儿,我猜着,多半会在白沙驿停下歇息避雨,明天一早要是雨停再上路的话,中午也就能到京城了。朱长义办事很稳妥,你不用太担心。”
阿青算了算也差不多就是李思谌说的这样。
“晚上咱们吃什么?”李思谌岔开了话题。
阿青想了想:“我想吃红烧的菜,你呢?”
“我和你一样就行。”
李思谌对吃真不是太讲究,尤其现在阿青这口味难调,对各种味道又格外敏感。那天上了一道油焖笋,原来这道菜阿青也满喜欢的。可是那天这菜一上桌她就受不了那味道了。
所以李思谌现在百分百依着她,她要吃什么就吃什么,按太医的话来说,只要她能吃得下就好。
晚饭是简简单单的四个菜一道汤。饭甑揭开盖子,上面平平的铺着切成薄片的腊肠。蒸饭的时候,腊肠里的油脂渗进饭里,所以饭粒显得格外油光晶莹,腊肠里面的‘肉’腌到了火候。蒸熟之后香气扑鼻,瘦的部分火红火红的,‘肥’‘肉’则已经成了半透明状,绝无半分油腻口感。
阿青吃了一大碗饭,‘肉’末烧豆腐也差不多都让她给吃了。
李思谌看她吃的香,自己也跟着有了胃口。前些日子她吃不下的时候,他也跟着吃不下。
阿青说她不觉得饿,虽然没吃什么东西,却觉得胃里有什么堵在那儿一样。说来奇怪,她这么说的时候。李思谌也感同身受。
这难道就是旁人说的心有灵犀?还是关心情切,所以才会如此?
现在看她吃的香,他也觉得胃口大开,感觉桌上的饭菜都香喷喷的勾人食‘欲’。
“这牛‘肉’羹也好。”阿青自己吃的香,还示意他也盛些尝尝。
李思谌也笑着替自己盛了一碗。
牛‘肉’羹熬的稠稠,里头搁了胡椒,喝起来又香又暖。李思谌想起太医开的食单子,说牛‘肉’对脾胃有好处。
现在阿青自己愿意喝,那当然好。
两个御膳监出来的厨子现在就在别庄,今天晚上这饭菜。就出自这两人之手。比别庄的厨子那当然是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思谌以前对吃食不上心,提起御厨来,觉得他们多半做的都是些富贵菜,现在想来是他偏颇了。真正的好厨子。是会把家常菜也做出独特的风味来,大概这才是于平常处显功力的真正含义吧。
这饭蒸的香,菜做的好,羹也炖的让人喝完一碗之后意犹未尽。
李思谌琢磨着,是不是长久的把这厨子留住?这事儿应该不难。
人已经赏下来,虽然这两人还算是宫里人。俸禄也在宫里支。但如无意外,皇上是不会再开口叫他们回去的。御膳监那么大,那些人只愁没活儿干,绝不怕没人用。皇上可不会哪天想起来说,你借的两个厨子该还了吧?
这两人,日后就得在他这里长长久久的待下去了。
他想起刚才接到的消息,又看了一眼阿青。
她什么都不知道,专心致志的正在吃东西。
两腮撑的鼓鼓的,看来这道烧豆腐很对她的脾胃。
李思谌把那些杂事撇开,专心的陪她吃饭。
“这豆腐做的确实别具一格。”吃起来有一种绵厚黏稠,格外鲜美的口感。
“里面有肘子。”阿青可比他要内行多了:“这里头不是普通‘肉’末,是剁碎的肘子。”
“头次看见这种吃法。”
“那是你没在意。”阿青喝了一口汤:“我记得就前些天,桌上还上过一道火‘腿’焖肘子呢。”
“是吗?大概真没注意。”
两人用过饭,外头的雨还下得紧。李思谌陪着阿青在西侧间消遣,看她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轻声问:“困了?”
“没有,下午睡了很久呢。”
“那……我吹曲子给你解闷?”
阿青击掌称好:“好久没听了,你总是不得空。”
李思谌心中微微歉疚:“我以后一定常吹给你听。”
“天天听就不稀罕了,你得闲时偶尔给吹那么几回就行。”阿青很理解他。那种在外面是‘精’明无比的霸道总裁,还有大把宽裕的时间陪着爱人‘吟’风‘弄’月谈情说爱的完美男主应该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之中可是很难找到的。
李思谌命人取了笛子来,试了试音,笑着问她:“想听什么曲?”
“你想吹什么,我都爱听。”
李思谌想了想,微笑着将笛子凑到‘唇’边:“我记得有支曲子听过一回,很是有趣,就是记不大全了。”
他开始吹奏,阿青听了短短一截。就‘露’出了惊讶、好笑的神情。
这曲子不是那种高大上的,意境深远的曲子,却是她非常熟悉的,在老家一带流行的一首小调。
叫做《骂情郎》。
这是乡间小调。词阿青也记不全,很是轻松活泼。
阿青跟着他的调子哼唱“郎呀,看我举‘棒’将你来打……”还没唱完一句,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思谌吹了一段停下来,专注的看着她的笑颜。
阿青伏在椅背上笑。又不敢笑的太用力了——因为笑的时候肚皮会跟着颤嘛,在阿青想来,孩子是住在肚子里的,她一笑,不就相当于孩子的居住室地震了?
所以即使笑,也不能用力。
“你也会唱啊?”李思谌问她。
“没有,我不会唱。”阿青摇着手说:“我只是听见人家唱过,就会这么两句。你怎么会吹这个?”
“在你家里养伤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唱这个。”
“那你就学会了?”
“也只记得一点。”李思谌说:“好象还听见过另一首,我试试。”
他再吹的这一首阿青更乐了。
这是一首打柴歌。猎户樵子农夫几乎都会唱,连吴叔和小山都会。
说是砍柴歌,其实要阿青来总结的话,叫光棍歌更合适。
从头开始就在想妹妹啊,找妹妹啊,等妹妹啊……以前小山在家里哼这歌还让吴婶训了一顿。
其实小山‘挺’冤枉,他就是听人唱跟着学个热闹,可吴婶觉得他满口妹妹、妹妹的,这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的明证。
“你真聪明,只是听听就都记得了。”
李思谌冲她笑笑。
她听的高兴。他就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
哪怕是荒腔走板的吹这种乡间小调,也高兴,也值得。
“以后孩子大了,你也可以教教他。”
李思谌的手慢慢伸过来。贴在她的肚子上。虽然那里现在还没有鼓起来,但他的神情显得很郑重,甚至有些虔诚。
“好。”
等孩子大了,他会教他,把自己会的一切,都教给他。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孩子,出生,长大……
这些对他来说,就象推开了一扇新的世界的‘门’。
那‘门’后的一切让他衷心的向往,他简直等不及了,真想明天就看到孩子的出生……
然而还需要等待。
就象农人播洒了种子,也要经历艰辛耕作与等待,才能最终收获果实。
他也有耐心等待。
而且这个等待的过程,也是值得期待的。
隔着窗子,桃叶和珊瑚也听见了屋里头的动静。
世子和夫人还真是恩爱,下雨天里两人也这么会找乐子。
珊瑚小声说:“能听世子吹曲子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夫人一个了。”
桃叶笑着说:“现在是只有夫人一个,不过将来就难说啦。”
珊瑚先是惊讶,接着就明白过来她这个将来说的是什么意思。
朱长义是第三天才回来的,去的时候装了几车东西,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少带。吴婶又给拾掇了好些她认为能用得着的东西,还有得着消息的‘交’好的人家送的,比如孙夫人也送了好些东西来。还有一车就是从郡王府带来的。朱长义送吴婶进京,顺带也去了一趟郡王府。郡王妃是什么态度这个不得而知,但是安郡王表现的是喜出望外,他老人家大手一挥,送的东西既多且名贵。
不管这些东西实用不实用,安郡王大手笔的送了这么些东西,这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
朱长义把单子‘交’给桃叶,再转递到阿青手里。雨已经停了,这一天又是个响晴的天气,他奔‘波’在路上,汗出了好几身儿了,阿青隔着帘子向他道了声辛苦,朱长义受宠若惊,连声称能替夫人办差事是光彩,一点都不辛苦。
这趟差确实没白跑,吴婶那里一份赏是不用说了,进府报了喜讯,郡王府当然也是一份儿赏。
到了朱长义这身份,钱财就不是最要紧的了。这趟差事下来,要紧的是他在安郡王面前也‘露’了脸,回了话,又在府里打点了一番,借这个机会和几个老相识在一块儿坐了坐,喝了一回酒。
府里的情形,朱长义也借着这个机会详细打听了。
郡王妃和世子夫人不和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可是世子夫人有个得力的好娘家,现在又怀了孕,郡王妃最近日子却过的很不好。
朱长义是第三天才回来的,去的时候装了几车东西,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少带。吴婶又给拾掇了好些她认为能用得着的东西,还有得着消息的‘交’好的人家送的,比如孙夫人也送了好些东西来。还有一车就是从郡王府带来的。朱长义送吴婶进京,顺带也去了一趟郡王府。郡王妃是什么态度这个不得而知,但是安郡王表现的是喜出望外,他老人家大手一挥,送的东西既多且名贵。
不管这些东西实用不实用,安郡王大手笔的送了这么些东西,这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
朱长义把单子‘交’给桃叶,再转递到阿青手里。雨已经停了,这一天又是个响晴的天气,他奔‘波’在路上,汗出了好几身儿了,阿青隔着帘子向他道了声辛苦,朱长义受宠若惊,连声称能替夫人办差事是光彩,一点都不辛苦。
这趟差确实没白跑,吴婶那里一份赏是不用说了,进府报了喜讯,郡王府当然也是一份儿赏。
到了朱长义这身份,钱财就不是最要紧的了。这趟差事下来,要紧的是他在安郡王面前也‘露’了脸,回了话,又在府里打点了一番,借这个机会和几个老相识在一块儿坐了坐,喝了一回酒。
府里的情形,朱长义也借着这个机会详细打听了。
郡王妃和世子夫人不和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可是世子夫人有个得力的好娘家,现在又怀了孕,郡王妃最近日子却过的很不好。
府里的情形,朱长义也借着这个机会详细打听了。
到了朱长义这身份,钱财就不是最要紧的了。
郡王妃和世子夫人不和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可是世子夫人有个得力的好娘家,现在又怀了孕,郡王妃最近日子却过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