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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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伯夫人阿青只见过那么两回,对她这人不了解。,最新章节访问: 。但既然能帮着安郡王妃合计出这么个主意,还能提供成分不明的‘药’物,那肯定不是个善茬。

好人能出这样的点子吗?能随手就拿出这样的‘药’来吗?想也知道这肯定不是街上‘药’铺能买着的大路货。

“那王爷说什么没有?”

李思谌说:“他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安郡王总归是一家之主,怎么会什么都没说呢?

看阿青契而不舍的一直盯着他看,李思谌轻描淡写的说:“无非就是友爱兄弟之类。”

阿青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会说这个?

难道安郡王脑袋里塞满了豆腐渣,完全看不出来这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谁吗?还是他的心就这么偏?不管安郡王妃那边做什么,他都能包容体谅?反过来李思谌不管做什么,都是动辄得咎?

这事儿明明白白的摆在∠79,m.这里,就是安郡王妃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害别人的儿子不成把自己的儿子搭进去了。李思谌有什么错?他就算在其中做了点什么,阿青看来那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啊!

安郡王妃这一手实在是很毒辣,到时候李思谌和阿青之间横‘插’进了这么一位“表妹”,真是恶心不死人不罢休。这事儿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后患无穷。

安郡王不去追究安郡王妃,倒反过来怪李思谌不友爱兄弟?那李思炘李思涵把他当兄弟了吗?

“那王妃那边呢?王爷也没什么处置?”

“这会儿李思炘病着。这一病倒是巧。”

“他病的……要紧吗?”

“不要紧。”李思谌说:“太医来过了,‘药’方我也看过,小病而已,大概老实睡个一晚就好了。不过……我猜着他多半会多病几天。”

以苦‘肉’计来躲避责罚?

阿青觉得十分无语。

“父亲打小和我就不亲近……我还记得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候王爷和我娘就谈不上多么恩爱,他嫌我娘太强势倔强,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他让我娘退让,忍让,避让,不要生事。家和才能万事兴。”

除了郭妈妈。这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比较年轻,基本都没有见过早就去世的原配王妃。

李思谌就说了这么一句,没有接着说下去。

但是阿青心里也明白了他没说出来的话。

安郡王这个人,没本事调停家中的矛盾关系。让老娘、老婆听他的话。又指望过太平安生的日子。

最好所有人都安分守己听话不给他惹麻烦。让他过的顺心遂意才好。

对于不听他话的,让他烦心的,过于强势的人。他当然不会喜欢。前有原配正妻,后有原配之子李思谌。

这件事情上头,安郡王对于大儿子没有半分体谅,觉得这事成了他挑起来的,这还讲理不讲?

难道要李思谌束手就擒任凭宰割,他就觉得高兴了?

说不准他还真盼着事情那样发展。

“你早就知道了?”

“嗯,她刚筹划这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李思谌说:“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想把她怎么样,只要她自己安分,我不会主动对她做什么。何况……跟她有什么可计较的?难道赢了她我还能脸上倍添光彩?”

阿青握住他的手。李思谌这人还是很有一股傲气的,他不屑于跟安郡王妃计较,可是现在却违背了原本的初衷。

这其中的原由,固然有安郡王妃自己作死,不过……肯定大多半原因还是为了她。

因为不放心她,想保护她,所以这一回才将计就计,主动出手。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可是他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

“你怎么事先没和我说?”阿青感动归感动,还是不忘翻旧账:“你原先不让我在公主府过夜,可是送我过去的时候却又突然改了口。”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呢,现在想想,他是有意把她支开的。

“你如果在,她不好动手。”李思谌说:“与其让她再寻找机会甚至出‘阴’招伤害你,我倒愿意主动给她个机会,她也果然急不可待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你别岔开话。”阿青不依不饶:“我问的是,你怎么事先不告诉我?是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

李思谌看着坐在他身畔的妻子。

当然不是因为信不过。

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他全然放心,那大概只有阿青一个人了。

他的顾虑是,怕阿青因此……对他有什么看法。

觉得他‘阴’毒,不择手段,不够大丈夫,城府深……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君子,但是他想尽量维持自己在阿青心中的好形象。

他怕她疏远他,惧怕他。

对于他在外头真正做什么差事,阿青没有主动探问过,可是李思谌觉得,阿青不是那种蠢钝毫无见识的‘女’子,她一定心里多少有数,可是她体贴的没有开口问过。

可这种顾虑,他说不出来。

怎么能当着妻子的面说自己在担忧什么呢?

“我不想你因此担心。”

“难道我现在就不担心了?”阿青就算再温柔体贴,李思谌这拐了几道弯的心事她也猜不出来。

她想的是,还是因为他们做夫妻时日太短了吗?两人之间互相的信任和‘交’流还不够?

也是,毕竟他们成亲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功夫,还没有半年哪。李思谌过去十来年多半是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自己琢磨,还没有和别人分享、商量的习惯。

多年养成的习惯不可能短短的几个月里就改变。

应该不是因为位信不过她。

阿青也不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只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太舒服。事情都发生了,她回来之后才听到。

要是在车上李思谌就第一时间跟她说了,她大概也不会这么吃惊。

呃,不过她在车上确实有点不在状态,为了一套好书兴奋过了头了。

“那这事,该怎么收场呢?听说昨天晚上闹的很大,这消息会不会传出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光禄坊这一带又被叫“王爷坊”,住的都是宗室中人,各家之间可以说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出了这样的事。其他人家一定会议论纷纷。说不定这消息都会传到宫里去。说不定同李思炘定亲的王家也会知道的。

王家能答应吗?李思炘已经定了亲,而且婚期就只剩下几十天了。这时候要娶消和王家的亲事那……不太可能。可是陆应贞和他已成事实,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

“他的亲事应该不会变。陆家就算不甘心,可是他们一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还要倚仗郡王妃。所以……争到最后。多半姑娘也就只能做个贵妾。”

“陆家会答应?”

“会。”李思谌很肯定的回答。

形势比人强,陆家的人会识时务的。

不过以后安郡王妃和娘家的关系,多少都会受到影响的。李思炘在将来的妻妾之间。更是有大把麻烦在等着他。

王姑娘可不是和软‘性’子,安郡王妃又想全权控制儿子,再加个不明不白身分尴尬的表妹妾室,李思炘未来的日子,可以预见将会十分的‘精’彩。

“不说这个了,”李思谌笑着拉着她站起身来:“在公主府玩得可高兴?”

“很高兴。”可是这会儿阿青实在高兴不起来。她就出去这么一晚,府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李思谌还被安郡王如此偏心漠视。

虽然李思谌自己未必在乎,可是阿青却替他觉得心疼。

都是一样的儿子,怎么李思谌就得不着一点关爱?难道他不是亲手是路上捡来的?

阿青到了现在,对安郡王这个公公是没有半分敬意了。

“公主赠给我一套好书。”阿青笑着说:“我以前听人提起过这套书,可惜书坊里是找不到的。据说书里讲到好些好菜、好点心,还有做法。我跟着学学,到时候做了给你尝尝。”

李思谌这回笑的很期待:“好啊,我等着。”

李思谌的判断相当准确,其实李思炘当天午后就退了烧,‘药’也吃了,人也清醒了。

但是安郡王妃当机立断,让他继续“病”着,‘药’也继续熬着。

只要儿子还病着,安郡王那里就不能在这时候做什么。另外,陆家的事,王家的事,安郡王妃处置起来也可以得到一点回旋缓冲的时间。

到了晚间,安郡王妃自己也觉得头疼。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怎么合过眼。

偏偏管妈妈来回话,说陆姑娘不吃饭,连汤都没喂进去一口。

这看着她不让她寻短还能办到,可是她不吃饭,硬塞都塞不进去。

“不吃就不吃,一天不吃也饿不死她!”

管妈妈知道这会儿安郡王妃正烦着,说什么都讨不了好。可是这事儿……实在由不得她不说。

“牛婆子替她看过,说虽然没缢死,但喉咙那里是受了伤了,她不吃,多半也不是真想寻死,也确实是吃不了。”

“那么严重?”安郡王妃不相信。

“奴婢也看过了,确实……”

确实‘挺’吓人的,那一道勒痕已经肿的老高,虽然管妈妈看不见她嗓子里什么样,多半也有伤损。

听说投缳自尽的人,有的那脖子骨都被坠断的!

管妈妈现在生怕在自己手上出了人命,要知道陆姑娘到底是客人,是王妃的娘家亲戚,不是王府里可以随意打杀发卖的小丫头。她要真死在王府,到时候王府怎么都得给陆家一个‘交’待,管妈妈可不想顶下这口黑锅,到时候变成替罪羊。

怎么都得保住她的‘性’命啊。

“牛婆子没给她治吗?”安郡王妃也知道不能这么放任着不管,得保住陆应贞的命。

“牛婆子给她抹了点‘药’,可是别的她也不会了。”

说到底牛婆子也不是专业郎中,能接生,会治点‘妇’人、小儿的病症而已。她抹的那‘药’,说是能消肿化淤的,可是疗效如何管妈妈不敢太相信。因为从抹上到现在,也没见那肿消了,反倒是比早上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了。

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管妈妈刚才还去了趟尹素梅屋里。

可是尹素梅一问三不知。明明该她去的事,她说当时自己要出‘门’时发现裙子污了,只好回来再换衣裳洗脸,等她收拾停当了,已经错过时机了。

这……管妈妈分不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是她也不管再多问了。

如果尹素梅衣裳被污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这个下手的人会是谁指使的?

难道是世子……

很有这个可能。

陆应贞卷进这件事中,用处比尹素梅要大得多了,麻烦也大得多了。

事已至此,就算查清楚这件小事,又有什么用呢?

管妈妈只觉得心寒,世子爷在这事情上一面都没‘露’,可是……这前前后后,得有多少人听命办事?这些人能把二公子和陆姑娘‘弄’到一张‘床’上,还把她们瞒得死死的,那他们还有什么事做不了?让自己在这府里无声无息的消失只怕也易如反掌。

王妃这座靠山,以前看来多么稳当。可是现在……管妈妈只觉得这是座冰山,遇着太阳就会烟消云解,实在难以再支撑下去了。

可她……能怎么‘抽’身呢?

这事儿她不敢去想,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出路。

眼下最要紧的是得把陆应贞的命保住。

“要不请太医给她看看?”

“不行。”安郡王妃说:“这种伤怎么能让太医看?你晕头了?”

“是是,是奴婢考虑不周。”管妈妈赶紧认错:“可是牛婆子确实看不了这样的伤啊。”

安郡王妃觉得头更疼了。

这事儿她也没法儿和人商量,安郡王更是早早放下话来说甩手不管。

儿‘女’都指望不了,丈夫也指望不上。

她还得防着菊苑那边再出招,别的不用干,只让这件事情散布出去,她的麻烦就大了。

“你去想想办法!”安郡王妃发起火来:“事事都要问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管妈妈小心的说:“那奴婢去想办法。”

可出了‘门’她也愁,这太医不能请,医婆又没那本事。请外头的郎中,还得想办法管住他的嘴别‘乱’说。

这实在是一件苦差事。办好了没赏,办不好的话……她以后大概就再也不用‘操’心烦恼了。

ps:大家今天吃月饼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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