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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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对于犯人有任何的怜悯之情,不过,这孩子当初那人把他单独放在这里就是说要好好地“照顾。”这才不过半天就已经断了手,也算是应了那人的要求。
“诗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不过,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在那种地方,不出半个月都会精神不正常的,必死无疑。”一个女子一身的雪白的衣服,衣领处是翡翠色一样的荷边。身上的香囊散发出淡淡的玫瑰的香气,这正是诗离喜欢的格调。
一切回归正常,当然不属于这里的人也是要离开这里,个归本位,品茶大会延期举行,房夫人给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准备妥帖,镜中的少女竟是让自己泣不成声。
眼前的堆积成山的臭烘烘的衣服,黑子捶打着自己的胳膊。随便拿起一件,一股恶臭迎面而来,忍不住趴在河边干呕起来。
“黑子,今天天黑之前你要是清晰不玩,你可就要一个人通宵了,我可是告诉你,这水里可是有水怪,晚上没回去的,点二天都会在这里多一副尸骨。”松子悠闲地躺在大石头上,手里依旧握着那一根的棍子。好像黑子就要随时逃跑就能痛快的将她乱棍打死。
黑子浑身腰酸背痛情理之中的捶捶肩膀,捶捶腰。眼看着已经是夕阳下了半边。还有几乎自己一人高的衣服,下山之前洗完,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松子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湖水里冒出了一个泡泡。黑子把手伸进了碧绿色的水中。一下一下的在水中抚摸着。夜色将近。身后的山林之中一声声一声的狼嚎声渐渐。甚至能够看得到那一个个逼近的绿色的灯笼。
“哗啦。”一声,水里冒出了一个通体银色的蟒头。林中的萤火虫在黑子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大大的灯笼,随着诗离的走动一直环绕在她的周围。
回头一看,果然,那松子已经不见了身影。
黑子将那些恶臭的衣服都悉数踢进了水中。退下了衣服,散下头发。背对着水面,伸开手臂,跌落水中。
诗离慢慢的沉入水中,眼中也是发光的碧绿的颜色。静静地躺着任凭自己的身体被身边的水草包围。一直到自己的温度与四周的温度融为一体。身边的一条银白色的光环不断地在自己的身边缠绕,在自己的身边盘旋。
水面上的一轮明月在水底看竟然会有如此的不同的一番感觉,自己的头发与水槽纠缠在一起,仿佛都是有了生命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上的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渐渐地消散而去。水面上是一圈圈的火光,星星点点。
“不如用火虫漂亮呢。”水中的诗离伸手。摆动着水底,从水底里渐渐地往上形成一城一层的旋涡。
“真的不见了。”水面上传来声音。
“看,这里有狼的脚印,还有被撕碎的衣服。”竟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今日白天里,他们就是一句话就让黑子成为所有的犯人的仇敌。
如今能够死无全尸,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去找找有没有尸骨。”一个火把伸到了水面的上空,向着水底探来。看看是不是黑子失足落水。只是这潭水深的没过了人心呢。
“呵呵呵。”水底传来了笑声。
“什么声音。”透过水底被带着水文的波浪,在这山林之中诡异的发自内心。
诗离在水中飘荡,银蟒的明黄色的眼睛如同就是黑夜之中的一轮太阳一般。诗离捧住银蟒的头颅,深情的对方,只是一个眼神,她的厌烦就已经传达给了对方。
银蟒极其的贪恋着与诗离的相处的任何的一刻,甩动着尾巴。之间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银色的尾巴,激起一阵巨大的旋涡。
“哗啦。”将这岸上的火把在一阵刺啦的火与水的碰撞之中悉数浸灭。
“有水怪,有水怪哎呀。”岸上的人被吓得失魂落魄,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树林之中又是几十盏的绿灯,一闪一闪逼近这些没有火把的人。
一阵兵荒马乱,鬼哭狼嚎之后。诗离趴在浮在水面上的银蟒的身上。银蟒将巨大的几乎是一扇大门的头颅轻轻地靠在诗离光滑的后背之上,像是一只乖巧的宠物一般。
“哈哈哈哈,懦夫。”诗离趴在水边任凭自己的头发飘散在水中,引得一群小鱼小虾在其中嬉戏游玩。
银蟒鼻孔里喷着冷气,嫉妒的在诗离的头发之间舞动。恨自己不能变小一点能够在诗离的怀里嬉戏。
岸上的萤火虫重新明亮起来,把水中的诗离包裹起来,像是下落凡间的仙女。从林之中的一盏盏的绿色的灯笼渐渐地从黑暗中出现。
嘴里叼着一件衣服,正是诗离褪下的衣服。
诗离游动了岸边。坐在蒲草之中梳理自己的头发。
银蟒在湖中急速的转动。湖中央形成了一个极大地旋涡。
“哗啦。”银蟒尾巴在水中横扫,水中的衣服在漩涡之中随着腾起的水珠向着岸边的树上飞来。一件一件都挂在了树上,树下的萤火虫暮的都被打落,落下了一地的繁星。
“吼吼吼~~~~”
“嗷,嗷,嗷~~~~”树林之中此起彼伏的狼嚎声,还有怒吼声,像是野兽的大战一般。
本就是万恶昭彰的犯人聚集之处,他们从没有如此的害怕过,今夜山林之中如此的不安生。那个可怜的小子真是运气背呢。
“麻子,你今天已经关了禁闭。明日赶紧出去干活,今日都早点睡。”松子照例在每一间牢房之前致晚安辞,照例的训斥一番。
“哼。”麻子依旧不领这一套也已经是惯例。
“那小子呢。”麻子第一次关心起牢房之中别人的去处。
“哪个。”松子本这么一问就是一懵。
“我能把你的头捏碎了。”麻子眼睛向下耷拉着,低垂着眼角看着松子,即便是手无寸铁,这种角度给人的感觉不是怯懦也不是顺从,竟是让人无可抗拒的威胁。每一次呼吸都会给人一种致命的威胁。就连身边的气息都有微妙的改变。说不上来的一种无形的牢笼。
松子年轻气盛,当然还不能修炼到首领那样的本领,能够不把这些放到眼里。
“听到这漫山遍野的狼声了么,就是他被吃了。”松子得意的说,好像是干了一件特别的满意的事情。“你们这些渣滓就是应该是这种下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我们动手也是浪费时间。”松子满意的看着麻子的眉宇间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除了威胁之外的愤怒,就算是之前策划暴动,失败了,被打的鼻青脸肿,他都不曾喊过一身痛,求过一次饶。偏偏这次,不过死了一个小崽子,竟然情绪就开始有波动,有意思,有意思。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看着抓住自己的裤子的有力的骨节泛着土黄色的皮肤。松子感受到了来自地狱深处的恐惧。
“啪。”深深地一道红色的烙印隐在了麻子的手背上。手缩了回去。
那一鞭子,若是一般的人一定会废了那只手。
“首领,他想造反,竟然袭击我。”松子语言里有些激动,这可是铁证。
“明日还要用人呢,”首领背着手巡视一番。一道道的铁栅栏关上牲口一样,一个个的关上了。
“哦。”松子冲着笼子里啐了一口。这次就先饶了你。
“好香。”黑暗之中,满是腥臭味,一个人兴奋的叫了起来,“是今天的草团丸子的味道。今个吃的真爽,是这辈子吃的最饱的一顿饭了。”
“你小子快睡觉吧。明天还得收芋头呢。”
“都给我闭嘴。”栅栏之外是警告的声音。
麻子拿出了一个草团子。借着月光,摸出了那模糊的形状。
“大哥,你还有一个没吃呢。”一个囚犯像是看到金子一般。这一身让这个小小的紧紧地地方的人都毫无睡意了。
“饿了?”麻子手垂到了腿上。似乎是放弃了一件事情,一件已经了无希望的事情一般。
“大哥,说来也是奇怪,今天干了一天的活,现在倒是一点也不饿呢。”
“就是啊,就是啊,我哦今天吃了五个团子呢。”
“我也是,我也是。”
“平时的话,有两个都不错了,现在竟然能吃五个,比过年的饭菜还好吃。”说着说着就都揉着肚皮。
麻子吧手里的团子掰成几分,一人一份,分了。
以往还没有到手里,眼睛就把那属于自己的一块消化了,而现如今,都拿到了反而没有了兴奋的额意思。
“怎么不吃。”麻子嘴里不断地咀嚼这属于自己的那一块。
“大哥没有见过那个小子吧。听说他今天被派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就连今晚上的狼嚎声,山林之中都是从来都没有了,我们都住在这里这么久,也就是春季发情的时候,有那么几只狼叫几声,像今晚这样就像是整座山出动、你说可不可怕,这小兄弟恐怕是凶多吉少。”
“是啊,就盼着他能少些痛苦吧。”一个人悲哀的说。
“说什么呢,小兄弟说不定会爬树能躲过一劫呢。”
“你难道没听说过这狼会在树下扎堆,一直撞树上直到把人撞下来还能上树哩。这小兄弟还能活么,可是漫山遍野的狼啊。就是首领去了也未必能活着回来吧。”
“大哥,你说是不是官爷的事情,故意把小兄弟害死了。这洗衣服的事情可是最繁重的活,他那小身板,可不就是明摆着。”
“就是啊,就是啊,我今下午看到了那么一大顿衣服,就是咱们都得洗衣整天呢。黑子,把他自己放在荒郊野外,不是让他逃跑好有理由打死他,或者就是像现在这样,喂狼了。”
山洞里从来就没有这么心往一处使,竟然都担心起那个小子来了。
“呵呵。”大哥一下子笑了,越来越好奇这个小精瘦的小子是何方舍身,他几年维护起来的小团伙,都不如他来了一天办的效果,难道仅仅是几个野菜团子。他们可是过得刀头舔血的日子,会被一顿饭收买了,怎么也是不可能啊。
某个人自己也忘了,自己今天留下一个团子舍不得吃,听说他死了,竟是拿出了最后的一个团子,美其名曰怕是坏了,分给这些人吃。含在嘴里的那一口,迟迟的回味,舍不得咽下。
“你们似乎是对于她很中意呢。”麻子语气里竟是有了思绪。有了婉转,对于一个就连面都没有见一面的毛头小子,说个话都会打颤的小子,自己喜欢的可是那些能够力能扛鼎的大块头。那些,才能配得上是自己的开国功臣一般的人物。
“大哥,你今日不在。”摸黑之中,热火朝天的讨论之中也就忘记了禁忌、
“嗯。”杀气尽显。气氛突然就尴尬了。麻子意识到自己打乱了众人的节奏,况且自己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是很是好奇。
“说怎么了。”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这小子今天救了我们呢。”
“哦?那还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呢,怎么回事。”说到如此,麻子就越是觉得可惜,越是觉得这个小子像是一个谜一样,自己就对于他越是好奇万分。
“那是你们馋。”听完了他们的诉说,麻子不禁笑了起来。不过,这野菜团子,要是粗粮太过于细的话,没有嚼劲,太过于粗,就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这小子的救他们的办法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看来这野菜团子确实是他偷学来的,一点精髓都没有学到,这野菜团子是不能直接干吃的。尤其是饿急了的人。差点就闹出了人命了。
“大哥笑了,大哥笑了呢。”洞里一片哗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安静安静。”松子被一阵怪异的吵闹声引了过来。
“圹圹圹圹。”几声锤击的声音,顿时里面安静了片刻。
说是怪异,因为来到这里的人就已经没有了笑的权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