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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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点点的尝试而已、
诗离手指尖开始有些感觉,却仍旧是不能自已。
一双纤细的带着些许的冰凉的温润的手附上诗离的额头。稍作停留,蜻蜓点水一般又拿开,像是一个能简单的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世外高人一般。
是谁,是谁在我的身边。这个人,为什么明明是陌生的气息,自己却并不感觉害怕。到底是谁。
“诗离如何了。”是房夫人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欣喜。
“娘。”一声娇柔的讨喜的声音。那股温润起身离开了自己的身边。“诗离一直昏迷不醒,不过气息尚稳,恐怕只是受到了惊吓,姐姐太脆弱了。”女子满是担忧的情怀。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人自然是让人欣喜。
“我看看。”房夫人探着头刚想要上前。
女子拦下。“诗离不能受风。”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诗离手指尖动了一下。眼睛上似乎是有千斤重的东西,不过,自己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清醒,清醒。头好累,好累,就连呼吸都好像是在消磨生命一般。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凉术带着不悦的额声音。
“我们是来看看诗离的。房夫人放心不下她。”女子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又毫无破绽。
一双大手把诗离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像是看护自己的宝物一般,生怕被人看了一样就不再属于自己。
“是我们唐突了。娘,我们先走吧。”并没有小女子惯用的表现得自己是有好心被人误解的委屈的表现。
“啪。”诗离的手突然搭上了凉术的手,凉术下意识的一低头,看着诗离微微颤抖的还没有睁开的眼睛,又把诗离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走上前去,迅速的关上了门。门口的母女两人对视一眼,掩饰尴尬。女子搀扶着房夫人一起离开。
“诗离。你这样太过于勉强了。”凉术一回头,诗离已经自己坐了起来。搭在杯子上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我要喝水。”诗离低眸看着旁边的水杯,自己颤抖的手就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能一个人完成。
凉术拿起了水杯,小心的给诗离喝。
“咳咳咳咳咳。”诗离喝的太急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憋得通红。
凉术仔细的为诗离顺着后背。
“诗离有哪里不舒服么。”凉术看着突然安静地再仔细的想着什么事情的诗离,担心的问道。
“我是怎么出来的。”那件事情,诗离竟是没有了一点的回忆。“啊。”诗离颤抖的手想要捂住突然刺痛的眼睛。竟是颤抖着只能举在半空。
“诗离。”凉术担心的看着诗离的眼睛中一滴血泪滴出。“我去找大夫。”
“凉术。”诗离伸手抓住了凉术的手腕。手腕上的温热让凉术定在了原地。诗离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淡淡的微笑。“你是不是给我拿了粥,我饿了。”如同是一汪清泉溅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慢慢的扩散开来,没有了尽头,占据了一个人所有的心间。
这世间有两种罪恶,你笑是一种,你不笑是一种。
“诗离,有没有好一点,我的爱心粥。”凉术趁机死皮赖脸的捏起了诗离的手,美其名曰是按摩。隔着被子在诗离的小腿上仔细的按摩,像是一个尽心尽责的小太监。
诗离现如今,就连擦嘴这等小事都不能自理。
“姜婶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呢。”诗离眼底含笑,一点都没有给凉术留面子。
“呃。”凉术想要抢功的心思一下子就被诗离看破。还想趁着这机会说是自己做的。
“谢谢。”诗离脸上依旧是没有血色。眉头微微的皱起,不过凉术此刻是心猿意马被诗离夸了两句就飘飘然起来。哪里能够细微的感受得到诗离的一举一动。“能不能带我出去晒晒太阳。”诗离心口处的闷感越来越重。手抖得厉害。藏到袖子里,掩饰着这一切。
“好。”
凉术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诗离。竟是激动地呃颤抖。诗离眼神示意,凉术可以抱起自己。凉术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娇羞的让人举得可爱。只是,掩饰不住身上的特有的血腥味道。
“就在凉亭之中吧。”诗离瘫软在凉术的怀里。就连抬头都觉得吃力。
“诗离、”诗离身子抖得厉害,凉术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得到的。
“放我下来。”诗离突然紧皱眉头。趴到一边。将自己刚吃下的东西一股脑都吐了出来。“不要过来。”诗离反着手示意凉术。“去帮我拿些水来。”诗离一直低着头。若是此时诗离抬头,一定掩饰不住那满眼的血红。满眼的刺痛。
“诗离你有没有事。”
“没事。去给我拿些水来。”
抬头,一点点的阳光都如同是一万根针刺进自己的额眼睛里。
诗离手在发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对着太阳,终究是不能克服自己的身体的反抗。捏住了一根银针却就连举过自己的肩膀都不能。自己怎么会弱到了如此的地步。
“真是厉害。”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脸上带着半是嘲讽半是探究的表情。
“你是那天刺史的府邸的人。你怎么会长得如此的相似。”诗离强撑着靠在了柱子上,胳膊抖得像是随时都会散架一般。即便是如此,诗离还是能让自己能够正立着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半路冒出来的人。
“我本就是房家的人,怎么不会长的相似,你冒充我到底是为了一个大小姐的身份而已,我对你不感兴趣,还是尽早的离开房家吧,房家长女的责任,我自会做好。”轻蔑的嘴角上扬。
“你是昕昕的额消失了的姐姐。”这女子的容貌与那画像非常的相似。如同是临摹的一般。这一点毋庸置疑。天生的感觉诗离能够感觉得到,此女子的心中带着怒气,不是对于诗离,是对于房家。
女子眼中骤然迸发出恶意。“诗离?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不会跟你有任何的关系。大小姐的梦还是醒了吧。留在这里,你早晚会没命的。”像是威胁,又像是警告一般。
“大小姐。”一个丫鬟带着微笑过来,一身的簇新,房家的丫鬟从上到下都已近焕然一新。像是向着世界宣布自己的财产一般,简单就是两个字,招贼。
“水儿,采到了么。”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变脸一般的微笑。带着迷惑的性质。
“大小姐,你看看,今年新的莲子,夫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水儿就连每一根发丝都透着笑意。
“不是说了,不用叫我大小姐么。叫我昕莲就可以了。”带小姐眉眼弯弯。“诗离小姐身子不舒服,把她送回房吧,找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看看。”
“大小姐真是心地善良,对这种冒名顶替的人还这么好心。”水儿看向诗离一脸的嫌弃。一夜之间,诗离就从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大小姐,我跟你说,我刚刚看到了。。。。。。”水儿挤眉弄眼的在诗离的面前与昕莲咬耳朵,还时不时的不怀好意得看向诗离一眼。诗离越是想要听清楚,脑袋中就越是嗡嗡的乱。
“那是人家的私事,如果是真的,就更不能让诗离姑娘坐在地上了。”昕莲看着地上的诗离带着些许的怜悯之意,还有不明所以的看不透。
“你们在干什么。”“咔嚓。”的一声茶碗破碎的声音。凉术声音未落。水儿的肩膀就被卸了。“谁还碰过她。”凉术吃人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吓作一团的女子。若不是诗离早就嘱咐过,他一定一眨眼的功夫就让这里变成了乱葬岗。
“啊。”一阵震惊过后就是水儿的鬼哭狼嚎的响彻整个房府的声音
“诗离,她们怎么欺负你了。”这幅场景,诗离倚在地上的柱子上,怎么看都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只要诗离一句话。只是一个眼神,这里的的人马上就要去另外的一个世界。
“没有。”诗离被轻轻地放上了椅子上,轻轻地含笑摇摇头。“她们看我不舒服要送我回房的并没有你想的那样。”
“是啊,我看诗离痛苦的模样,又是一个人,才想要把她送回去的。你误会了。”很快,昕莲的声音就恢复了不可思议的平定。
诗离点点头回应着凉术眼中的疑问。
狂躁有狂躁的资格。
“我还有事情要找母亲,就不陪诗离了。不过,我刚刚的额提议,诗离还是好好好的考虑一下,越早对于你的身体就越好。”昕莲说完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就带着所有的人退去,浩浩荡荡,一下子就显示了这府中的人呢的地位的差距。
“我的水呢。”诗离直视着刺眼的阳光。
“诗离、”眼前一阵黑影挡下来。片刻的恢复,是凉术紧张的神情,诗离今天很不对劲。
“呕、”诗离突然翻身,眼看着不能撑住自己的身体,就要趴在地上。凉术伸出胳膊,拦住了诗离的腰,诗离就这么趴在凉术的胳膊上,肚子里已经吐的干净。像是要把自己肚子里的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一抹刺亮的东西在诗离的发丝之间一闪一闪,随着诗离的抖动发出了亮光。诗离是从不会戴繁杂的发饰,这直深入发丝里的东西,是什么。细思极恐。
“诗离,你的头上。”伸出手就要触摸。
“不要碰。”诗离气若游丝的东西让人不敢去违背她,脆弱的一个柳絮都能压垮掉她。
诗离将银针放入地上的石路的缝隙之中,自己对着穴位倒下。不偏不倚,算是幸运。也是续命的手段。
只是,这人是有多厉害,将百毒不侵的诗离害到如此。一想到这,诗离心中就心慌,心慌,到底是为了什么,许久都不曾有这种感觉了呢。
“呵呵呵,真是不知羞呢。”
“就是,啊,一看就不是大家闺秀。竟然干出了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难怪皇公子都不肯见她了。”
几个丫鬟从旁边走过,看着这一幕,不禁窃窃私语,窃窃私语的内容又是恰好能让两人仔仔细细的听到。
“凉术。在我身边不要走。”诗离烫的不寻常的手附上凉术紧攥的充满杀意的拳头。
只需要她的一个眼神,凉术浑身的杀意都消散了。
“咳咳咳,咳咳咳。”虚弱的就是连咳嗽的气若游丝。
“诗离,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凉术心疼的看着如此的诗离,诗离就是医者,自然是城中最最有名的大夫都不能医治、
“我想睡了,送我回房吧。”
“诗离,跟我回凉城吧。”凉术看着诗离,等待着她的一个答案,似乎现如今的场景,即便是诗离不同意,也由不得她。
“凉术,你离开凉城总不会是只因为一个女人吧,身为皇族自是有不得不为的使命,但是,那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任何的理由都不是。”
诗离就这么躺在凉术的怀里,闭着眼睛,安静的像是一只沉睡的蝴蝶,安静的有一种一生一世的错觉,安静的就如同是一副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画作。
安排了诗离睡下,凉术想要再她的额间落下一个吻。最后还是一下了之。他不敢,他害怕诗离生气,这没有任何的意义,虽然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留下两个护卫,凉术就离开了。这件事情不处理好,诗离醒来可不会想要看到如此的场景的。
四周都是水,好安静,水草在手心处的轻轻地搅动麻酥痒的有一种春天的幻觉,这水中安静的跟人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鱼虾在自己的身边四处的游动,黑暗处一旦也不讨人厌呢。若是能够一直都藏在这样的世界里又能怎么能够说得上不是一种幸福呢。
承诺的事情,半途而废就是作恶。
凉术啊,你可要早点回来啊,水里开始越来越冷了。
诗离头上的银针滑落,头上像是一处新的泉眼,透出了一股清流,将四周染成诧异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