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从军
太母由人照顾着去后面休息。这么一来,大厅里倒是清净了起来。诗离本来就没有吃饱,这样一闹,就更饿了。换了一个位置。命人换了桌上的饭菜。
宰相不悦,觉得是诗离一个晚辈在嫌弃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在嫌弃自己。
“诗离,太母只是一时气郁,并不是什么大病。”宰相脸上挂着不悦,似乎一只要见到诗离,每个人都会找到理由不高兴。
“既然太母是经常犯病,父亲大人就更应该是有一个常备的法子,谁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这么的幸运。”诗离脸上挂着微笑,心里确实在问候太母的全家。
“对呀,这一次要不是宰相全力以赴,太母恐怕没有这么快就好呢。”宰相夫人也当即抓住时机,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所有的人都越过诗离,所有的功劳都是宰相的。
“要不是姐姐在这里急中生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文良韬又给诗离把她喜欢的菜往身边推了推,淡淡的说道,对于家中这样的不公正文良韬早已习惯,不过,今日倒是觉得不自在了。
只是,文良韬的这一句话,也只不过是让众人闭嘴了一小下下,随即,夸赞的声音并没有小。
吃着吃着,诗离额没有胃口了。“我出去走走。”诗离擦了擦嘴,就要起身。
“姐姐,你还没有吃饱。”文良韬看着诗离几乎是满的粥。手里还有一个刚刚剥完的鸡蛋。
“吃不下。”诗离瞥了一眼,守着这么一堆人,确实是没有胃口。
“一会儿来我书房,我有事跟你说。”宰相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父亲有话在这里说就好。万一触怒了父亲,诗离也好有个证人。”诗离很是不高兴的说,明明是她救了那个老太母。却是每个人都像是施舍者一样看着诗离。
“是谁说胃口不好。看这些可是有胃口吃下。”门口响起一阵声音,不速之客,宰相本是皱着眉头,已看清来人,吓得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沐阳,沐阳王爷。大驾光临应该让臣去迎接的没这样不合规矩。”宰相战战兢兢地说,要是有人拿此做文章,可是对于皇室不敬的一顶结结实实的帽子啊。
“宰相大人不比如此的慌张,我是为了诗离而来。”沐阳王爷一个眼神,身后的人就将桌上的饭菜换了个遍。
“我早上不吃肉。”看着桌子上的鸡鸭鱼肉,诗离一看就倒胃口。
“尝尝再说呢。”说着话,诗离已经被沐阳王爷亲昵的揽在怀里,舀了一勺瘦肉粥,香甜细滑,诗离单是喝粥就喝了半碗。
“干什么,我还要和。”诗离嘟着嘴不悦的看着被收回的碗。
一勺子菜已经被送到了嘴边,诗离张口接住,清凉舒爽,根本就不是肉,这是芋头。“好好吃。”诗离边吃边砸吧嘴。很是满足。
“姐姐从小就喜欢这些酸甜口味的。这次的菜最是和姐姐的口味了。”文良韬站在一旁说着。看着自己的姐姐如此的开心,心中也是莫名的发自内心的高兴,这种感觉从来就没有有过。
“当然,这是我专门为了诗离准备的。”沐阳王爷毫不避讳的抱着诗离,每一次的呼吸都满是诗离的气味,昨夜诗离走后,沐阳王爷身边就是从未有过的空虚。枕边都是空唧唧的冰冷,连夜,亲首选菜谱,为诗离准备了如此丰盛的早餐。
“我吃饱了。”诗离看了一眼沐阳王爷又送过来的粥。自己已经吃不下了。
“好。”勺子中途转路,送到了沐阳王爷的口中。喉结滚动,一口热粥下肚。
沐阳王爷贴心的像是照顾一只小奶猫一样为诗离擦干净嘴。
“咳咳。”宰相坐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过被这么忽视的自问很是不好受。
“宰相大人是嗓子不舒服么。那不如吃一点清淡的,一早上就大鱼大肉的毕竟也是太油腻了。”沐阳王爷看了看桌上的菜,杯盘狼藉一点也不为过,被诗离吃过之后,那里还有别人的吃的东西。
“父亲是刚刚救了太母,恐怕也是身体不适。”诗离已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清茶。
“沐阳王爷。”一阵小跑着的碎步声渐渐地离近了,还有珠环玉佩的声音。
诗离不用抬头就能知道明玉一阵的精心打扮。果然。艳红色的衣裙,跟自己这素纱素衣一比,确实是能抓人眼球。
诗离又垂下眼眸,这一身的红装带来的效果,诗离不想去亲自验证。
“妹妹,这么着急跑过来穿的这么的喜庆,是要着急嫁人吗。”诗离伸手去拿桌上的蜜饯,不过一看到吃的,自己已经饱腹的胃口就开始害羞,诗离还是又收了回来。
明玉一愣,不过马上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脸上立马又呈现出笑容。“沐阳王爷,听说您要来,这是明玉早上收集的荷叶尖上露水泡的茶。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呢。”明玉说着就在下人的手上的托盘之中拿着一杯茶端了上来。
走得太急了,明玉一不下心踩到了裙摆。“啊。”倒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胸口,脖子处露出来的部位都是红肿一片。不难想象着下面会是怎样的一片难以直视的风光。
“怎么样,疼不疼。”沐阳王爷关切的说。明玉一听,眼中立马就蓄满了泪水,娇滴滴的抬着头。
只见沐阳王爷风一样的冲了下来,越过明玉。抓住诗离的手腕,仔细的看了看,毫无伤口,这才放了心。
“刚刚看到有一些茶水溅了过来,怕伤到你。”沐阳王爷满眼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咳咳。”沐阳王爷突然的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粘人,诗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烫,我都没有感觉到。”诗离大大咧咧的甩了甩袖子。站起身直接转了两圈。
明玉见状悄悄地把地上的碎片推到诗离的脚下,这一切都被一直小心着的诗离看在眼里。诗离转了一圈用转的裙摆挡住把随便移到明玉的身边。
无意间撞了明玉一下,明玉身子一歪,一只手全部都压在了碎玻璃上。“啊”的一声尖叫,明玉大叫起来。鲜血顺着手心直往下淌。
“明玉,明玉。这可怎么办,以后会留一个疤痕的,就嫁不了人了。”宰相夫人赶紧的用自己的手帕小心的帮助明玉包扎好伤口。
“既然宰相府还有家事,本王就不打扰了,郡主与我一同前往,商议要是。”沐阳王爷很是潇洒的堂而皇之的带走了诗离。
“恭送沐阳王爷。”宰相虽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送走了两人。身为父亲,竟然要对自己养大的女儿如此的恭敬,宰相觉得这是莫大的羞耻。
一回到厅堂,传来的就是明玉撕心裂肺的叫声。“够了,一天天的到处吵吵闹闹。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明玉强忍着低声的呜咽,这一笔账,全都算在了诗离的身上,你毁我的手,我就彻底毁了你的脸。仇恨的荆棘在她的心中又开始蔓延。
沐阳王爷带着诗离还有一同跟着的文良韬来到了郊外的一处。
“怎么来这里,不是说有要事么。”一下马车,诗离从沐阳王爷的怀里挣脱出来,看到的是如此景象。
沐阳王爷和文良韬相视一笑。沐阳王爷拿出一件披风给诗离披上。一双手握住诗离纤细的小手,一股暖流传进了诗离的身体。
有这样的一双大手握着,以后再大的风雨都会有人共同承担了吧。触景生情,大抵如此吧。诗离心中是说不出是踏实,还是平静。
“文良韬也是到了可以当朝为官的年纪,可有看重的职位。”沐阳王爷看似无意间说道。
这样的一句话,就是沐阳王爷送给诗离的大礼了。这是诗离的靠山。
“我不想为官,我要从军。”文良韬说道。诗离嘴角一抹满意的微笑。
身为宰相之子,当朝为官的大起大落,他当然看的很多,即使有靠山,不是自己一步一步踏出来的也会一朝就消失的。
“好,皇城守卫是一个美差,我先给你安排一个统领的位置。”沐阳王爷立即说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文良韬只是做一个选择而已。
“我要去边疆,一个最需要我的地方。”
“你会死在那里。”诗离狠狠地瞪着他。
“姐姐,也可能不会,姐姐不会希望你的弟弟以后会是一个空拿国家俸禄的酒囊饭袋。”文良韬两眼炯炯。不像是在演戏。
“你是不是被女人抛弃了。”诗离一脸的八卦。自己的弟弟竟然会这么的痴情?诗离不信。
“姐姐。”文良韬满脸的不高兴,示意诗离不要说了。脸上已经红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转身又小声的嘟囔一声“还真让我说中了。”
“好,就按照你的意思。”沐阳王爷伸手无意间搂到了诗离的腰间。与诗离交换了一个眼色。
“我这么做并不是全都为了她,只是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男人没有本事,是不会有人真心的喜欢自己的,我希望能有最好的资本给她幸福,能让她觉得安心。”文良韬不是不明白沐阳王爷的本事,找一个看似很重要实际上很清闲的职位,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文良韬想要她看得起自己,想要她的眼睛里一看到自己也能发出光。
“好吧,不过,你要去我有一个条件。”诗离转过身,一缕头发被风吹到了脸上,轻轻拂过,美眸微闭,让人不忍心打扰。
“姐姐请说。”这一句话就让文良韬心中安静了下来。诗离答应的事情总是能让人无比的放心。只是这一句话,就能比圣旨还能让人舒心。
“每个月,我都要收到你的书信,但凡有一次,无论什么理由,天涯海角我也会亲手把你揪回来,无论死活。”
“好,就听姐姐的。”文良韬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条件。更觉得是自己捡了便宜。
“你要去哪里。”诗离问道,她相信只要是文良韬提出了要求,一定是已经有了目标。
“边疆。那里建功立业最快。”文良韬淡淡的说,听得出来是下了决心。
“好。”诗离知道也劝不过他。诗离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能在一个女人的而身上有如此大的转变。
“你要建功立业,不必拿命去搏。”沐阳王爷有些担心的看着姐弟两个人,自己明明可以提供很是便利的条件,而且,如此说来,好像根本就不用自己帮什么忙。
“不要。”姐弟俩异口同声的说,别的不知道,不过文良韬的脾气秉性和诗离还是很像的。施舍来的东西,不仅是别人看不起,就是自己也会觉得恶心的。
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强大的人,也抵挡不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鄙夷。
姐弟俩相视一笑。
沐阳王爷和诗离游湖,文良韬很是识相的带着身边的侍从远远地跟着。
“刚才宰相府的太母是怎么回事,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沐阳王爷可是在皇宫之中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长大。如此的气氛,自然不会躲过他的眼睛。
诗离一提起那个老太母就是满脸的晦气,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完。
“委屈你了。”沐阳王爷听完把诗离抱得更紧了,真的心疼这个小人。
“算了,不过是一个老妇人罢了,我也不跟她计较,毕竟是一家人。”诗离轻轻叹了口气。“我已经明入族谱,已经是宰相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接下来的话诗离没有接着说下去。
“若是在宰相府住的不舒服,不如,我沐阳王府可是地方大着呢。正好还缺一个管事的当家主母。”沐阳王爷目光炯炯的看着诗离。
诗离只是垂了垂眼眸,不似想象之中的激动。“王爷毕竟是新婚,莫伤了孙家的心,有王爷的这句话,诗离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