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难辨
“真的?”汪郁半信半疑,真的那吃一支笔把诗离刚才说的都给记了下来。
“你费这么大的周章不就是想要这个麻醉剂的药方么,来,我给你记下来。”诗离拿过毛笔,刷刷刷几笔写下了几味药材,最后还特别的注释,哪几味药是要磨成粉末的。
“原来是这样、”汪郁看着药方如获至宝,眼睛里映衬着火炉里熊熊的火光,乍一看还以为里面有一座喷薄的火山。
诗离很是好心的把汪郁手上的几分药方都给适当的做了些许的修改。
诗离对于一些已经失传的神奇的药方如数家珍,市面上那些耳熟能详的东西确实没有一点的头绪。汪郁试着把一些普通的药方夹杂在其中,诗离竟然看不出这是治疗何种疾病的药方。修改,更是无从下手。
看着被改的面目全非但是解开了他多年来的疑虑的一个个的药方,汪郁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此生无憾了。
被汪郁看作是宝贝的那些东西在诗离的眼中都是最简单的药方,诗离还很是大方的把自己记忆力的没有用上的药方都给汪郁一股脑的记录了下来,虽然他也不知道暂时有什么用处,不过天高水长,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研究。
沐阳王爷回到营帐之中,婢女一直都在这里陪着熟睡中的宁一。帐内有些昏暗,已经长了灯。
沐阳王爷走到床边无比的温柔的拂了拂宁一脸上的碎发,解开宁一的穴道。宁一慢慢的醒来,满眼的迷茫惺忪。一转头看到身边的沐阳王爷,宁一禁不住又哭了起来。
“宁一,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沐阳王爷很是耐心的开导她,试图从宁一的嘴里套出些许的蛛丝马迹。
宁一先是啪嗒啪嗒的落泪,然后就是拼命的摇头。宁一自己不肯说,沐阳王爷也不愿意看她如此的煎熬。张开双臂把宁一护入怀中,感受着她一下一下肩膀的抽搐。
“宁一,你的所有的要求,我都会答应,只是,你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你名义上是我的王妃,皇后亲自钦点的王妃,但凡有一日你真的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人人,我会不惜一切给你幸福的权利。今日之事,我只当时你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今天明天你在这里修养,后天,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城。”感受到怀里的小人慢慢的安静下来。沐阳王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沐阳哥哥,我给你做些糕点吧,我知道你不爱吃甜食,所以宫中的糕点你从来都不会动一下,你只吃我做的。”宁一擦去眼角的泪痕。
“好,这才是我的好宁一。”
“王爷,军需大將在地牢之中什么也不肯说。”守卫来报。
“好,我去看看。”沐阳王爷看了一眼旁边在忙着的宁一,很是放心的离开了。
沐阳王爷一离开,宁一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又变成了忧郁和孤注一掷。在身上摸出了一包药粉,尽数的撒在了做的糕点上。眼中灼灼的都是命运。强忍着泪水和不甘。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一盘晶莹剔透的梅花糕形状的糕点慢慢的把那些银白色的粉末吸收怡尽,不留一丝的痕迹。
沐阳王爷来到地牢之中,军需大將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大吵大闹,反而很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像是在等候沐阳王爷的到来。
“通敌卖国,你可有要辩解的?”沐阳王爷拿着认罪书,认罪书上早就已经安排人写好了,就等军需大將的一个手印。不需要解释,即可就地正法。
“他呢,他还好吗。”军需大將面对着地牢中头顶上的一个小窗户。
“他逃走了。”沐阳王爷淡淡的说。
“没有了,我认罪。”军需大將起身站起来,拿出身上的印章放在桌子上,那是他们家族的印记,也是掌管所有的军需的平凭证,拿着这个印章,全国各地的粮草都可以调动。没有不舍,没有不甘,倒更像是解脱一般。
沉重的脚镣声回荡在地牢之中,听到的人心情莫名的沉重。
就在摁手印的最后一刻,军需大將抬起头,浑浊的眼眸中闪现了一丝的光彩,随即恢复暗淡。“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条件允许内,我会尽力达成的。”
“若是捉到了他,能不能饶他一命。”
“哈啊哈哈,你是今天第二个在我的面前给别人的未来求情的,我倒是颇有些好奇,不过区区几日,什么样的恩情能让你们甘愿冒这么的大风险,为了一个几乎不相干的人。”
“沐阳王爷,你是生活在以功力名誉博得生存权利的人,你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掌控其他人的生命,却连一个自己甘心付出的人都没有。或许有机会,若是真的能有一个人能让你为她如此,你才真的是体会到了活着的滋味。”一向戾气很重,生人勿近的军需大將说出如此颇有哲理的话来,倒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手指摁下,了结了自己,也了结了所有的人。
“这几日你可有走漏什么内部的消息给他。”沐阳王爷试探得问,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他根本就不是为我而来的,自然目标也不是你的军队,我欣赏的是他的忠肝义胆,那份真诚的决心不是一般的深交能够体会得到的。”军需大將只是留下了如此的一番话语,便自顾自的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抬头看着天上默默不语。
见也问不出什么,军需大將自知死期将至,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在沐阳王爷离开之前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祸福相依,心存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