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相争
诗离只穿着袜子在路上兜兜转转不知跑了多久看到前面几个大字“耀阳宫”。诗离站在这诺大的宫殿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收拾妥当的耀阳王爷身后带着一大堆的随从和一盒盒的礼物从寝宫内出来,一身宝蓝色的特质装束更是增添了耀阳王爷玩世不恭的神态。
“有刺客。”侍卫一声,见诗离赤着脚站在寝殿前就把她当成了刺客。
耀阳王爷眼睛一扫,竟看到了眼睛里噙满泪水的一个美女站在了自己前殿门口,本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原则。耀阳王爷一打手中的折扇,凑上前来。
耀阳王爷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本想着这姑娘这不过是一个想要靠爬上本王子的床就想要飞黄腾达的女子,不过,长得还真的是不错。
扇子低到女子的下巴。还没开口,女子眼泪毫无预兆的就流了下来,随即开口道。“耀阳,才几天没见,你就想调戏我。”
耀阳一惊。仔细一瞧,这竟是与自己朝夕相处几日的文公子,虽知道她是女儿身,但从没有想到她穿上女装这么的惊艳。
“你这一身的装扮是宫中之物。”耀阳王爷也说不上来这是哪一宫中的衣物,眼熟又认不出来。
“哇,”诗离竟然哭了出来,这一哭耀阳王爷也乱了手脚。连忙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眼泪,众人一阵唏嘘,这可是万里挑一的锦缎,竟然拿来擦眼泪。
怎么哄也哄不住,耀阳王爷将这一尤物放在寝店里也不放心,干脆在众人眼睛要瞪出来得瞩目中环抱着诗离走向了宴会的方向。
诗离一路上抽抽搭搭的趴在耀阳王爷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沐阳王爷找到了鞋子,一路回来,却除了一条诗离身上的丝带什么都没有,顺着丝带的方向,沐阳王爷走到了耀阳宫,几个醒目的刺眼的烫金大字,门前的豪华富丽与采呈宫绝对的天上地下。
沐阳王爷一想,这女子赤着脚肯定走不了这么远,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着急起来。虽然沐阳王爷手里拎着一双女人的鞋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可耻。
“有一个长得像仙女一样的女子被耀阳王爷抱走了。”宫女的窃窃私语低低的传来。
“哎呀,这么好的福气,早知道我也一身白衣半夜站在耀阳王爷门口赤着脚啦,哈哈哈哈、”
“那女子见着王爷也没有搔首弄姿。”
“哎呀,那她是怎么勾搭上王爷的,快说说。”
“她直呼王爷名讳,接着就是大哭。王爷就把她抱走啦。”
“啊,”宫女惊呼,该不会是被耀阳王爷私下临幸的女子来要名分的吧。
“什么呀,这女子脸生,宫里没见过,不过,生的真是天姿国色。”
“对呀,难怪吧耀阳王爷都给迷倒了,耀阳王爷可是玉国公主都不肯要的。再说了,宫内除了皇后和皇上谁都不能直呼耀阳王爷的名讳,上一个才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触怒了王爷被人把牙齿都拔了。那叫一个惨啊。现在都还没有死,还在被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咦。”
沐阳王爷猜测到诗离的下落,直奔宴会。
紧赶慢赶,还是在老皇上落座之后才赶来,老皇上本就不待见这个儿子,众目睽睽之下还来晚了,难不成架子比皇帝还大,是要篡位么。越想就越是看的不顺眼。
白嫔一身彩衣华服坐在皇上身边把皇后都给比了下去。很是献殷勤的给皇上倒酒拿点心,丝毫不把宴会中的一切放在眼里。至高无上的地位,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得到,倒也并不是难上登天,最最难得,是要如何守得住。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来晚了,请父皇恕罪。”沐阳王爷跪拜之礼。
“哼。”老皇帝话都懒得说。鼻孔里哼了一声。
“皇上。”白嫔比以往更加的娇柔的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大好的日子,不要生气么,王爷们也都是身系国家大事,为皇帝分忧,要不然,皇上哪有时间陪臣妾嘛。”白嫔特意保养得柔软无骨的手按在老皇帝的胸口揉搓,把老皇帝的脾气都揉没了。
“罢了罢了,今天是为了迎接铭奇设的宴,这等事莫要扫了大家的兴。”老皇帝烦躁的甩了甩手。老皇帝一往的不耐烦。沐阳王爷退下,落座。
皇后眼神之中藏不住的狠毒随着白嫔的额一举一动媚态尽显的妖娆凌迟着白嫔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还有白嫔身上那一件足以艳冠后宫的华服。
“皇上,您看,那舞跳得多好看啊。”白嫔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宴会上。无不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开场舞跳了一半,耀阳王爷抱着还在抽抽搭搭的诗离悄悄地回到座位上。
皇后明眼,取消了一句。“耀阳这是又有新的侧王妃了,怎么这么欢快的时候梨花带雨啊。”
“回母后。此女胆小,皇宫之中迷路了,害怕所致,还望母后饶恕这无心之过。”即便如此,耀阳王爷也没有放下怀里的诗离。
耀阳本就生性风流,这样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皇后和皇上也不过是扫了一眼,权当取笑的对象,耀阳怀里的女人一天换一个都不稀奇。
只是,众人都没有在意这耀阳王爷怀中娇弱的脸埋在耀阳王爷怀里的女子,白嫔看了一眼就离不开,这件衣服,怎么跟自己的衣服如此的想象。白嫔仔细的查看过皇上赏赐给自己的衣服,每一个纹路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有比这更精细的衣物穿在一个不知名的侍女身上。竟泛着隐隐的白光。
“爱嫔。”白嫔的手有些迟疑,皇帝提醒道,白嫔僵硬的脸上马上换成一副笑靥如花的表情。
“耀阳是何时纳的新侧妃,就连母后都不曾听说。”
耀阳王爷怜爱的轻抚着诗离的秀发,生怕太大的动作打扰了她的美梦一般。刚要回答,那一边的沐阳王爷站起来。
“回母后,这是沐阳的爱妃,初次进入宫中走散了。阴差阳错与耀阳王爷撞在一起,沐阳多谢耀阳对本王爱妃的照顾。”
“你的爱妃,可曾迎娶进沐阳王府?”耀阳王爷很是不客气的说。手依旧轻轻的安抚着睡得正熟的诗离。生怕惊吓了她。
“正要迎娶。”沐阳王爷回答道。
“呵呵,那就是还没迎娶,既然我们碰到即使我俩的缘分,还要多谢沐阳皇兄的而成全,改日,一定请你喝喜酒,哈哈哈。”耀阳王爷笑起来,诗离皱了皱眉头,不舒服的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诗离身上的体香让耀阳王爷兴奋不已,很久没有工作的身体竟然被这馨香柔软的躯体有了些许的反应。就更不能放她走了。
“既然,这女孩未嫁,看她跟耀阳也挺合得来的,氏族之家的女儿适婚的有不少,沐阳王爷,日后母后定给你选一个好的,兄弟俩莫要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多谢母后。”耀阳王爷喜滋滋的说,母后说的话,沐阳王爷从不敢反抗,就像上一次那个女人同样被抢走一样,这一次,还是被抢走。耀阳王爷挑衅地说。
耻辱的情绪占据了沐阳王爷的理智,那一次,本不愿与皇位之争的他,只是想有一心人,能富足的当一个皇室没有实权的被人遗忘的皇子,安安稳稳无欲无求的过完这一辈子,但是,那一次,自己最后的支柱在这大殿之中被人一句话抢走了,从那以后,沐阳王爷便主动请缨去沙场,不再回这伤心地。
哪知,时隔多年,终是躲不过宿命,同样的场景,也是因为一个女人。
“母后。”这一次沐阳王爷并未退缩。“这是沐阳心爱之人,恳请母后做主,沐阳一生只求这一人,再不求其它。”
“混账。”皇上一杯酒直直的朝着沐阳的头砸了过来,还好老皇帝年老体衰,体力不如以前,没有砸准。一杯酒撒在了沐阳的胸口上。
一身月牙白的着装的铭奇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不免对那个埋头大睡被这两个皇子争来抢去的真面目。等着看这一场闹剧该会是如何的收场。
“堂堂我越洛国的皇子,难倒为了一个女人就连你的皇位都不要了。真是丢我越洛国的脸。早知如此不孝,就应该把你跟那贱人一块处置了。”老皇帝气的什么都抖落出来。
“父皇,我母妃不是病死的吗?”沐阳王爷大惊,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从小到大虽贵为皇子,但他是在别人所不齿的眼光中长大的,虽皇宫之中不准议论,只有一个统一的说法,采呈贵妃是生产之后受了风寒病死的。沐阳王爷在别人的窃窃私语之中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是,真想总是来得让人不忍接受。
“耀阳也是有皇后抚养长大,他一个弟弟都比你要懂事知道分寸。今日在这众人面前丢我的脸的也只有你了。”老皇帝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啪叽”诗离一翻身,脚把桌子上的一壶酒打翻,凉凉的液体撒在诗离的脚上,一股清凉的感觉下,诗离醒过来了,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大庭广众之下,把脚在耀阳王爷高贵的锦缎上擦干净。
起身,旁若无人的摇摇晃晃的揉着眼睛赤着脚走到身体逐渐的紧绷的感觉大事不妙的铭奇身边。诗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周围多么压抑的气氛。
“铭奇,你那些难民走了没,因为你整个越洛国都在宵禁,我刚开的药铺都被人抢了,我的侍卫也生死不明,你赶快走吧。”诗离很是真诚的坐在铭奇的身边,看着他。
铭奇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都要炸了。老皇帝反倒是一开始一脸的怒气眼神里有了别样的神采。铭奇就是死赖着不走,这个姑娘把越洛国碍于情面不元说出来的话都当这铭奇的面说了出来,倒是给了老皇帝赶走铭奇一个好的契机。
“这。”铭奇眼神里有杀意隐现。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敢下手。
“咦。”诗离顺着铭奇的目光望去,却见到原本不见的额沐阳王爷跪在中间,不争气的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搂着沐阳王爷的脖子,还沉浸在睡觉之前的悲伤情绪之中,满身的委屈都化成了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大殿之上,让所有的人为之动容。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被狼叼走了。”诗离梦境跟现实分不清,她刚刚确实梦到自己被狼叼走了。
“姑娘是说那只狼吗。”皇后笑眯眯的看着诗离,伸手指着同样宠溺的看着自己的耀阳王爷。环视了一周,诗离才发觉,妈呀,这是哪呀,怎么这么多人,上面还坐着一个特别威严的老头,这里是寺庙吗。我死了么,升天了么。一股脑的问题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趁着诗离呆愣的样子。耀阳王爷身上没有了负担,站出来跪在诗离旁边。诗离身边一左一右跪着当朝最有竞争力的皇子,还在抢自己,什么?我刚刚错过了什么。
“母后,父皇,儿臣真心愿意迎娶姑娘为妃。父皇,得一贤良淑德女子儿臣方可安心处理朝政,向沐阳王爷一样建功立业,在这越洛国的疆土上洒下自己一片热血,此女子儿臣一见倾心,定会全心全意待她。”
“嗯,耀阳也确实是应该收收心了,能有这么一个女子能立为侧妃让他收收心,把心思放到建功立业上来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嗯,那就依皇后的意思。”皇上吃了一口白嫔递过来的点心,点点头道。
“多谢父皇母后。”耀阳王爷一脸胜利的表情。
“母后,父皇。沐阳愿立她为正妃,此生只娶这一人为妃。还望母后,父皇成全。”
“你难道要当众忤逆父皇,君无戏言,说出的话怎能出尔反尔。”老皇帝本就不悦,当着众位朝臣的面。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儿臣愿驻守蛮荒之地,蛮荒没有平定之前绝不回城。”沐阳王爷咬咬嘴唇,狠下心来。“儿臣不要任何的赏赐,只愿父皇收回成命。”
此话一出,众位议论纷纷,就连铭奇也不免仔细想想,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沐阳王爷愿意用姓名去争抢。越洛国权势之家的子女,并无此人画像。
蛮荒之地被一些野人占领,多年久攻不下,凡是派去那里的人全部都有去无回,就连鸟兽里面都不曾见到过一只。途经那里的商人,百姓,全都无缘无故的消失,除了一堆不知主人的白骨,什么都找不到。
蛮荒之地变成了被众人遗忘的土地。沐阳王爷此番说辞,根本就是拿命在换。
“呵呵”皇后一阵笑声让尴尬的气氛稍稍的缓解。“两位皇子既然都这么喜欢这位姑娘,那么,这位姑娘是何人之女。怎能有如此大的本事一时之间迷倒没两位皇子,身上还穿着采呈贵妃的衣物。”皇后一句话把众人的目光转向诗离。诗离不傻,这个时候接腔才是找死呢,反正顺着路子装傻就行了。干脆低着头不说话。
铭奇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位文公子,原来是女扮男装,差点连他都给骗过去、
“哈哈,这不就是出城赈灾的文公子么。”铭奇大笑一声说出,无视诗离吃人一样的威胁的眼神。铭奇根本就不怕把事情搞大,你捅我一刀,我就还你一剑。“难怪刚才一直看你眼熟呢,这不是换了女装我都不适应了,看了好久才认出。”
“哦?这是怎么回事?”皇后一副慈祥的面孔。
“回皇后,”这个锅踢过来也甩不掉了。诗离福了福身。“臣女念在父亲年纪大了,不忍他如此操劳,身为长女,理应爱惜弟弟,孝顺父母。所以,以男扮女装代替父亲出城赈灾。事已至此,臣女愿就此领罚。至于沐阳王爷生母的衣物,小女子刚从城外回来,路遇歹人,得幸被沐阳王爷相救,一同入宫,因小女子衣物粗俗不堪,小女子听闻皇后仪态万方,国母风范,想一睹芳容,这才自作主张穿了采呈宫的衣物,不曾想竟是有这渊源,若是早知,定不敢私自使用。”
“沐阳让你动这些东西定然是你对他的意义不同,这么看来,你与沐阳王爷的生母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的相似。难怪你穿着这件衣服我竟有些看走了眼,一时之间竟有熟悉的感觉。”
“臣女粗俗香叶,哪里比得上宫里高贵的娘娘。许是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睹物思人罢了。”诗离简单的几句话就把皇后的宽厚仁慈夸了一个遍,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老娘把你夸得那么圣母,你舍得惩罚我么。
“哦,宰相府的长女,难怪生的这般俊俏。”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不,诗离的嘴上抹了蜜的功力这么快就有了效果。
“皇后过奖了。”不卑不亢,礼数聚到。让人跟刚刚那个粗俗的光着脚在大殿之上跑来跑去的丫头联系不到一起。真正的宠辱不惊,仪态万方也不过如此,瘦小单薄的肩膀能够撑得住全场探究的目光。
“既然我的两位皇儿都喜欢你,你意下如何。”皇后看似把选择权利交给诗离,实际上又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诗离要真的是美滋滋的自持身价选了一个,那就是藐视皇族,任凭你长得如何美,身家几何,立过多少功都没有用了。
“臣女粗鄙,第一次入宫就让二位皇子有了误会还惊扰了皇后和皇上,臣女有罪,不敢垂涎王妃之位。”说道最后,诗离跪在地上,情深意切。
“既然,如此,铭城和越洛国早有联姻之意,不如嫁与我做皇后。”铭奇打得一手好算盘。把两位皇子没争得的女子讨来自己做皇后,还不让人笑死越洛国,还联姻,根本就是拉仇恨。
“此女忠肝义胆,仁孝两全,所立之功还应好好封赏。”皇上开口道。
“谁家女儿如此孝心能不心疼,刚从郊外回来都不曾回家,宰相府肯定为你设了接风宴,快来来,让本宫好好看看。”诗离一丝苦笑,还接风洗尘,恐怕连棺材都给我备好了呢。
诗离做到了皇后的身边,二位皇子都回到自己的位子,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不过,诗离觉得这一晚上好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