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书

商祁见状，不悦地皱了眉，粗略地扫视了一圈，便沉声威慑地问到：“到底出了何事？”此话乍听着像是问灾民的，实则问的是裕王商恒。

“皇兄，方才灾民动乱，混乱中，此人手拿铁锹行刺臣弟，臣弟出手防卫，却不想这厮却自己冲臣弟的剑上冲了过来，这才失手，出了人命！”商恒一个跨步，赶忙上前解释到。

商祁听完裕王的描述，目光在地上搜寻了一番，眉头便皱了起来。

“你是说此人手拿铁锹欲行刺你，结果却自己扑到了你的剑下找死是吗？”

“皇兄明鉴，陈贵等人皆可作证的。”

商恒说罢，陈贵便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回皇上，如王爷所说，确是是这贱民欲行刺王爷，却自己扑到剑下的。”

商祁冷笑一声，目光在在四周搜罗了个遍，却没有发现裕王口中所述的铁锹的半分影子，遂挑了挑眉。

“裕王，你说此人拿铁锹伤你，试问，铁锹在何处？朕方才看得清楚，分明是你裕王杀了人！”

经商祁一提醒，裕王定睛朝尸体身侧看去，其身旁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半分铁锹的踪影，于是眸子一敛，方才他明明看到铁锹落在尸体身旁，不会有错的。

他的目光冷冷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所有灾民，狠厉的星芒腾腾而起。

“皇兄，分明是这群贱民把铁锹藏了起来，陷害臣弟啊！”

灾民们一听，脸色瞬间刷白，纷纷哀声喊冤。

“冤枉啊皇上，草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铁锹，何来藏起来一说，就算给我们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陷害王爷，皇上明查！”

因起水患，祸出彦华。冤魂泣血，异子可杀。

受到纸条上内容的影响，商祁不由得有些怀疑商恒，虽然他也想过此事蹊跷，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出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有什么理由要用自己的性命来陷害堂堂裕王爷。

况且，铁锹那么大的家伙什，不是一根针一根线，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藏的。

纵观下跪的灾民，个个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身侧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

“姜承海，此事你怎么看？”商祁眯着眸子，将这个问题丢给了侍奉在侧的姜公公。

姜公公无端躺枪，心头蓦然一颤，这事可不好说，是非经过他都没看到，再说当时场面如此混乱，孰是孰非，叫他如何评判都不好。

“皇上，老奴没有您那么英明神武，实在不好评说，毕竟耳听为虚，眼角也不一定为实。”

商祁的目光掠过姜承海，泛起一丝不悦，姜承海这老东西，果然不是一般的狐狸，好一个“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这便是在说他方才所见裕王杀人不一定为实，只是如今不管事实如何，摆在他眼前的就是他所看到的一致，裕王的为人他最清楚，上次就闹出过灾民中毒暴毙之事，现在又死了人，这不得不令他跟裕王联系起来。

因起水患，祸出彦华。

这话中之深意还值得推敲。

就在商祁思忖之间，混在灾民中连牧的手下接机跪爬着到了皇帝的跟前一个劲地磕着头，人皮面具下的脸上却是一副狡黠。

“皇上，请为冤死的亡灵做主啊！躺在地上的是我们村的张勤，他的哥哥在数日之前暴毙身亡，只因张勤的哥哥等人无意间发现了某人的秘密，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张勤为哥哥报仇心切，方才混乱中见到仇人……”说到此处，他哽咽了一声，声泪俱下：“不想，自己也丢了性命。皇上！草民有天大的冤情却不敢言，今日冒死拦下御驾，是不愿看着枉死的乡亲们夜夜啼哭悲泣啊……”

商恒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暴起，目光如狼一般盯在说话那人的后背上，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这些贱民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污蔑于他！

“”

不给裕王开口辩驳的机会，灾民中一个年长者躬着腰身匍匐到皇帝的跟前。

羸弱的身子佝偻着，像一块上了年头的朽木一般，一不小心便会折了，一双形如枯槁的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血书，战战巍巍地举过头顶，哀声恸地。

“请皇上为草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