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自做多情
看着程永宁毫不避讳的态度,林初彤一颗心反倒是安定了下来。
庆昭帝曾问她就不怕程永宁骗她吗?
而她当时那般肯定地回答,果然无比英明。
事实上也是如此,程永宁从来都不会骗她,就算某些事有所隐瞒那也一定是为了她好。
所以这会,她当真不能胡乱想太多以至于生了那些不必要的误会来。
既然四哥如今说了愿意替她解答疑惑,那他们当着面把之前的一些混乱的事情弄清楚就成。
想到这,林初彤也不再有任何的迟疑,放平心态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宁哥哥,你能告诉你,沐亲王的义子到底是什么人吗?”
其实,这个问题之前她也询问过程永宁,只不过当时不知被什么给转移了话题,程永宁并没有详细说道罢了。
再后来,她寻思着本也不是太过重要,加之反正到时总会知道,缠着问也没啥意思,所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论起来,程永宁那次也只是没有正面回答罢了,若不是今日在清平长公主府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估计也不会这么急切地想要弄清答案。
程永宁见该来的问题总归还是来了,看向林初彤的目光不由得暗了暗。
不过,他自然不会食言,既然小丫头实在提前知晓,那他也没必要再瞒下去。
他轻咳了一声,倒是没再绕圈子,径直将答案道了出来:“初彤,其实沐亲王的义子不是旁人,就是我。”
这一句话并不长,可对程永宁而言却好像漫长无边,他定定地看着林初彤,盯着那张熟悉精致的面容上每一丝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心情说不出来的忐忑。
“……哦,果然是你呀!”
林初彤却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反应明显出乎程永宁的意料。
她就说吗,之前清平长公主说的那句“反正老是熟人”大有问题,原来果真如此。
当时她就觉得长公主后面的解释似乎有些刻意了,只不过没有多想,但后来随着庆昭帝的介入,那些古古怪怪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实在是让她不得不生出疑心。
她的反应倒是让程永宁更加不知所措。
照这模样,小丫头分明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他本以为等他亲自承认后,小丫头对于他刻意的欺瞒会怪、会怨、会恼,甚至会有恨,但却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么一副仅仅松了口气的模样。
难道……
难道小丫头终于开窍,知道将来要嫁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他,所以心里早就是已经接受了他吗?
想到这种可能,程永宁顿时觉得一阵狂喜,他最担心的莫过于两人之间的关系转换太快会让小丫头对自己渐生疏离,所以才不敢那么快把亲事的真相道出来。
却是不曾想,这些都只是他自己无端的担忧吗?
“初彤……”
程永宁一颗心砰砰直跳,几乎有些抵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拉林初彤的手。
可就在这时,林初彤却是快了一步,满脸感激动容的抓住了程永宁的手。
“宁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谢报答你!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的,不,不仅是这辈子,上辈子也是一样!”
林初彤动容无比,真心实意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还有愧欠:“对不起宁哥哥,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连累了你。为了帮我避开云家那些不要脸的人,宁哥哥竟然还要赔上自己的亲事,我林初彤何德何能,这一世竟然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兄长!我什么都帮不上你,还总连累你,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听到这些,程永宁原本满是激动狂喜的情绪顿时一散而空,转而换来的是说不出来的尴尬与无奈。
看来他还真是自做多情太早了。
本以为小丫头是已经接受了他这未婚夫的身份,却没想到原来小丫头竟然自行脑补,将他当成了一个为了救妹妹出水火,而不惜牺牲自己幸福的伟大兄长。
一时间,程永宁当真觉得心酸无比,还有说不出来的牙疼,恨不得上前狠狠将这小没良心的咬上一口都好。
而最让他觉得郁闷的是,看到小丫头如此这般,他竟然有些纠结起来。
到底是顺着小丫头的话先让这个美好的误会继续下去,还是按他一惯对外人冷硬强势的作风现在便直接打破掉那层误会。
“初彤,你别这般说,你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更没有连累我,只要你不怪我就好,原本这事就是我不对,是我隐瞒了你……”
他反手将小丫头的手握牢,片刻之间还是决定将一切都说个清楚。
但很可惜,林初彤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宁哥哥,你千万别这般说,我怎么可能怪你?”
林初彤眼眶一红,心中一酸,不由自主那泪水便落了下来:“我知道宁哥哥都是为了我好,怕我受委屈,又怕我不同意牺牲你的亲事化解我的麻烦,所以才刻意瞒着我安排了这一切。宁哥哥,初彤不是那没良心的人,更知道好歹,宁哥哥为我所付了一切,我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中,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她是真的感动得无以形容,两世为人从来都没有人像程永宁这般对她好,从来都没有,甚至于为了她还愿意牺牲自己,不在意自己个人的得失。
她从来都没想过老天爷会这般厚待于她,竟然给了她一个这般全心全意待她的人。
“宁哥哥,谢谢你,谢谢你!”
无法用更多的语言表达心中对于程永宁的感激,林初彤更加没那心思顾及什么形象,竟是边说边直接扑过去将人给抱住,抱住这个天底下对她最好最好的人。
程永宁原本就被林初彤的眼泪给弄得心疼无比,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猛的被小丫头主动扑过来抱住,顿时一颗心都要被弄化掉。
怔了怔后,他也没再多想,伸手紧紧地将怀中人抱住,恨不得将其融入骨髓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