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话: 火烧乌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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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有言:倍则攻之,我军倍于敌军,才可以攻打。笔|趣|阁。biquge。info但是曹操竟然以五千步骑去偷袭袁绍的一万强兵,是敌军倍于我军,如此侥幸用兵,胜机何在呢?

况且乌巢距离官渡有四十多里,曹军偷动,需要从寨后绕出二十多里,骑兵力量单薄,不能孤军疾行,而步兵徒步六十里后,必将疲惫不堪,即便行军快,到达预定战场也肯定天已经亮了,袁军的淳于琼部队正好可以以逸待劳,以一万军战五千,胜负机率不想而知。

尤其是徒步长途行军的士兵还要负重赶路,负何重?干柴呀。去烧敌军粮车,敌军临时歇兵宿营之地,又哪来的引火干柴?所以每名突击队员必须随身自背干柴一捆,以作为火种,可说是未战先苦,劳极再战。

五千兵行军浩浩荡荡,深夜的静音更远播,保密几乎是不可能,一旦袁绍警觉,举师围歼,那所有参加夜袭之人员就等于踏上了不归路,这是真正的孤注一掷,是先将自己置于死地,能否后生?生机缥缈。

曹操身为全军主帅,涉险前敌;将领、谋士们并没有一个人劝阻,不是将军们觉得临死也要扯上曹操垫背,而是此刻的将士们太理解主帅了。振奋全军士气,舍此无他途,若要曹操在家坐等胜率极小的战果,那其实更加累心,对于曹操来说,实不如亲临前敌厮杀舒服痛快。

一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上了最前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那只能说局势已经恶化到了极点,主帅在以命博胜机。曹军此时恰如将千钧系于一,绝地能否逢生?

风息人少语,夜半月无情。茫茫前路暗,闪闪短刀明。将军心沉重,战士血欲凝。魂随征人去,梦里喊杀声。

绕过袁绍大营已经有五里之远,曹操耳听将士们的行军脚步,心如火燎,这样摸黑前行,天亮也难至中途。天光大亮之后,那沿途的袁军又岂是瞎子,就算不来阻截,只要回报给袁绍,自己连同这五千将士就算是送入虎口了。

既然已经冒险,索性让他险上再险,孤注一掷了,还有什么顾虑?立即传令,全军点起火把,不要顾虑声响嘈杂,一切都不管了,只要天亮到达乌巢就行了。

一霎时,数里大队成了一条蜿蜒的火龙,行军度何止加快了一倍?目标是乌巢。

沿途袁军设防相当严密,关卡暗哨,层层道道,不管谁来询问,都是一个答复:“是大将蒋奇所部,连夜奉命助防乌巢。还啰唆什么?不想要脑袋了?”执行紧急军务之时,遇阻则杀无赦。

灯下昏暗,曹军人人高举火把,照亮的是上方袁军的旗号,而火把下的士兵却是只见黑压压一片,又有军师许攸随军,至于袁军当天的口令?许攸这个高级参谋当然没有不知道的机密,沿途袁军没有人敢盘查什么令箭、路引。

皇天不负意坚人,天已经大亮了,乌巢也到了,到了立即突击袁军辎重营寨的关键时刻。跋涉一宿,没有人觉得困苦,突然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一阵战鼓骤然响起,原以为那防备松懈的淳于琼军竟然似有准备,随着战鼓如雷贯耳,淳于琼率大军杀出了营寨。

曹操既有拼命之心,眼中又哪还会有敌人多寡强弱之分?一时双目若喷火,气血涌两腮,须皆竖,面目狰狞,恶狠狠纵马扑向淳于琼。袁军士兵早就传说曹操是红眼绿,形似恶魔,今日一见,除颜色有别,恐怖更甚。一个个无不身酥手软,欲逃两脚偏不听自己使唤,惊吼呼嗓,战场上竟然响起一片鬼嚎之声。

世界上的事情,大多不是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曹操虽行险举火行军,并身先士卒,不惜体力透支,顽强催军疾行,但毕竟是连续疾走摸了六十多里,即便是白天行军,也非半日可达。所以强行赶到乌巢,天还是亮了好一阵,趁黑夜突破敌军营寨的愿望终于还是没能实现。

在清晨时分淳于琼接到了伏路军士的急报,一支打着袁军的旗号,但肯定不是袁军的部队正向军营接近。

淳于琼并没有慌乱,他并不怕遇到曹军,否则他这个大将带着万人大军在此作什么?一面紧急通报不远宿营故市的督将眭元进、骑督韩莒子,一面飞骑禀报官渡大营的袁绍,并警报全军,固守寨墙。

北来迎接粮车的部队主力在淳于琼的手中,淳于琼只要能守住乌巢屯粮车的营寨,便是完成了任务,淳于琼决心以寨墙为依托,死守待援。

等看到了曹军的影子,淳于琼的心理起了变化:“就这么点兵马,也敢长途奔袭乌巢大军?我淳于琼的部队难道都是田里吓唬鸟雀的稻草人吗?”他决定集结部队,出寨迎敌。

淳于琼所率领的护粮部队是袁军中的精锐,他的战力在整个袁绍部队中也是屈一指,淳于琼本人不但素以武力著称,而且热衷于战场的厮杀,是属于闻见血腥味就异常兴奋的那类人,此时他率领部队杀出了营寨,实在是想在战场上痛快地爽一把。

曹军的将领们震惊之际都把目光转向了曹操:我军疲惫,敌军看来有备,又是以逸待劳,这偷袭的仗还打不打了?

事情容不得曹操犹豫,连思索都没有时间了,眼看着那杀出的淳于琼军正在排列阵势,若战数组好,曹军连一丝胜机也将不复存在了。曹操几乎是本能地催马前行,准备将自己作箭头,射向敌军主将淳于琼。

战马欲驰之时,忽然感觉不妥,如此死拼硬冲,岂不正中敌军下怀?以饥乏之师强击敌逸饱之军,哪来的胜算?可是又拖延行动不得,再有片刻,敌军战阵将成,那时便欲待接近,也成妄想了。

曹操急促传令:“全军化整为零,诸将各领军五百,分散包围敌寨,绕到上风头的部队随时举火烧寨。”而曹操自己则带许褚部百余虎士直击正面的淳于琼大军。

曹操等百余骑已经冲上去了,其他将领却不能随在他身后,只有严格地执行曹操下达的简单而又不容置疑的命令,十多支小分队分散围向了淳于琼的粮车营寨。

淳于琼正在挥旗指挥士兵列阵,突见不远的曹军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围向了自己的大营,淳于琼大惊失色,这曹军想要干吗?怎么没有看见本将军在此列阵吗?来不及判断,容不得细思,吩咐两翼的弓弩、轻骑紧急驰援营寨两侧,步兵只有层层迭迭紧守营寨大门。

对面卷过来一团旋风,战士皆默语,轻骑蹄生烟,数仅百余,无声却有势;快疾如箭,恰似离弓弦,赫然觉,那处于箭头位置的不是别人,正是淳于琼在白马见过的曹操。

淳于琼心头一阵惊悸,一阵狂喜,一阵激动,一阵迷茫,今天是我的大吉之日?还是大限来临?是暂退回寨内固守?还是迎接这送到手边的富贵?将军的血性占了上风,淳于琼竟然大喊起来:“兄弟们让开!这曹操是本将军的!”

这次士兵们执行军令格外坚决,行动也异常迅,为什么呢?士兵们可没有淳于将军贪功的愿望,一听曹操来了,魂都近乎吓飞。最前面的几个士兵竟然脱手将自己手中的长枪向来骑掷了过去,转身就逃。

淳于琼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手中大刀一摆催马迎了上去,不能活擒,一刀劈了曹操,不也是绝大功劳一件?只是敌人的马已经达到了最高,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只要顶过了曹操这一冲之势,一切便都好办了,活捉曹操都是有可能的。

淳于琼几乎热血沸腾,与曹操能正面交手,怎么不使人豪情万丈?大刀不由得在半空挽了两个漂亮的刀花,两骑就要迎面相交了。

怨不得曹操带头拼命,官渡之战若败,全部曹军即将陷入不覆之深渊,即便曹操本人能侥幸逃脱,那时天下虽大,也难有曹操的匿身之地,其实是生不如死。与其窜回苟延残喘,何不如血染沙场?轰轰烈烈的一生,不妨痛痛快快归去。

曹操既然生了拼命之心,眼中又哪还会有敌人多寡强弱之分?一时双目喷火,气血涌两腮,须皆竖,面目狰狞,恶狠狠纵马扑向淳于琼。袁军士兵早就传说曹操是红眼绿,形似恶魔,今日一见,除颜色有别,恐怖更甚。一个个无不身酥手软,欲逃两脚偏不听自己使唤,惊呼已经直嗓,战场上竟然响起一片鬼嚎之声。

偏偏那个淳于琼是个胆大包天泼皮亡命之徒,沙场之上一贯逢强愈恶,头脑冷静,见曹操这般模样,心中反而大乐。暗暗左拨战马,准备让过曹操的直冲之势,给曹操脑后来上个一刀。

如果把曹操所率领的百余虎士比作一支利箭,那曹操无疑就是箭镞,而箭尖便是曹操手中所持之骑槊,此时的曹操根本就没有理睬淳于琼让马举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淳于琼一击毙命。

眼看二人瞬间即见生死,淳于琼的战马已经按主人双腿的力度恰如其分的左偏,让开了三步之距,淳于琼将大刀横举已经齐胸,只待平抹斩了曹操,眼睛一花,曹操的右前方竟凭空多出一骑来。

只见一将膀宽腰圆,形如恶煞,胯下战马好似已惊,直向淳于琼撞了过来;他手中的大砍刀却对准淳于琼迎头劈来,淳于琼不得不先招架一招再说了。

这位就是许褚,他看出了情况的不妙,心中如遭雷击,可曹操马比自己还快,怎么能赶上救援?情急之下,手中的大刀后攒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战马,战马屁股如中箭矢,登时皮翻血喷,霎时惊狂,人急拼命,马急狂奔,竟然越过了曹操,使许褚与淳于琼交上了第一手。

双方大刀刃对刃交碰在了半空,在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巨响声中火花四溅,淳于琼的双臂,在巨力震下,竟然好像脱了臼,原姿势上举一时不能下落。许褚的战马废了,竟不服从自己的控制,直向前奔去。而淳于琼却因此没有丧命当场,许褚来不及给淳于琼第二下,已经冲入了淳于琼的乱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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