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双邪未竟
霎见魔焰升腾灼人心魂,吞佛童子魔元怒张,登时映照心魔似火,刀型朱厌一纵一展,便是一柄杀意森森的魔兵长枪,挥洒间直有万军不当之勇。
却闻一道风声疾驰,原本还在吞佛童子手里的杀戒剑已经成了一把暗器似的,转眼间已经飙向后继乏力的玄同太子。赤眉焰发,红艳流火,发色称焰光,炎炎赤灼人,杀机凛冽中,正是朱厌一瞬发威。
“朱厌·赦心!”
随后正是吞佛童子双手握住朱厌不松不紧,长枪扫定尖峰直顶风剑无妄。枪舞银蛇,焰如魇鬼,朱厌摄心,夺人肝胆。一时间全场只见到枪影纷纷形成魔焰浪潮汹涌不断,汹汹攻势不由得迫使赩翼苍鸆暂缓攻势,以摸清这突如其来从人邪一剑封禅变成的吞佛魔类。
如果说人邪的剑是孤高的找寻,那吞佛童子的朱厌则变味成了阴冷的算计,无论吞佛童子的赤发再如何红艳夺目,也无论他催发的魔火是何等的灼人心魄,他自己的心确实是冷然充斥着心机与算计。
故而,即便武艺超绝甚至能够短暂过招以一敌二暂不落下风,吞佛童子依然早有退意。尤其是,眼见玄同太子虽再难撑持魔罗天章的压力,甚至已收起元神兽只是手握一柄佛剑杀戒来攻,四周仍然毫无外力出现的征兆,吞佛童子便已经明白,躲在暗处的伏婴师是不会出手帮忙的了。
“呵!既如此,那便不奉陪了。”
既然了解到暗处默默下阴招的伏婴师不愿出手的意向,吞佛童子也懒得再和赩翼苍鸆以及玄同太子拼杀个你死我活,方才恢复人格的他正需要时间梳理思绪,和这两人的战斗只会是徒废战力罢了。随即,恰看那魔枪朱厌点映成花,映照魔性成火绵延灼烈,正是吞佛倏然间极招出手:
“魔火燎原!”
魔焰再催陡然成幕,火墙阻隔下纵使以赩翼苍鸆的修为也难顷刻破除,而此时的玄同太子更是因为重伤初愈又动用了太多元气,加之强行御使兽性大发的元神兽以及魔罗天章,都让他伤上加伤,险些动摇了根基,短时间内再难有方才巅峰的战力了。
“风行·寒霜瀑!”
待到魔火绵延势头稍缓,赩翼苍鸆出招灭火后已经再见不得吞佛童子身影,原来吞佛童子早已在魔焰阻隔时撤退离开,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那魔已经消失了!”
“且未带走他的同伴~”
剑雪无名此刻墨绿色的发丝,正在逐渐被深红色的血液浸染,刚刚激战时激荡起的尘埃,一同和发丝血丝混杂,近乎成了难言的黑色——直如剑雪无名此刻浸入万古深潭的心一样无光。
“看那魔身上变故,好似完全换了个人,是否还认这同伴,尚且是两说的事~”
望着依旧徒然睁着双眼,木愣愣朝着吞佛童子离去方向的剑雪无名,玄同太子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亲眼目睹了阎王真面目的他,也曾陷入这般的绝望和无助。
截然不同,却又莫名相似的场景,其中最深刻的绝望,莫过于最信任的人对自己的背叛,吞佛童子走得决然而又果断,没有丝毫不舍,也完全没有任何搭救剑雪无名的动作。
“那此人,该当如何处置?”
“胆敢冒犯吾森狱四太子,自当拷问情报后五马分尸而死!”
这话,来自于先前一直躲在茅屋里瑟瑟发抖,此刻看战斗结束又嘚瑟起来敢出门看看情况的森狱九太子——玄灭。
虽说凄惨如丧家之犬的他此时此刻甚至只剩下一只元神兽,倒是丝毫不影响这颐指气使的脾气。只可惜在场的人玄同论地位在他之上,赩翼苍鸆压根看不起他,至于剑雪无名,尚沉浸在迷茫当中的他心神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不知好友先前为惋红曲疗伤的药物,是否尚有剩余?”
“得你一声好友,可真是要做个劳碌命,不过这草庐里只有一张床,让他躺上去,你可就只能蹲墙角了!”
金色光辉合在红艳艳的颜色中,是赩翼苍鸆略带邪魅的笑意,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高兴,也不知是为了这声好友,还是因为可以看到森狱四太子玄同可怜兮兮地蹲墙角?
“还有,既唤吾友,当知吾名。今后可唤吾:鹙红陌夏·挽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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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方山路小径当中,停步在此地的异度之魔吞佛童子,在等候了小半刻后,终于等到了他背负任务的结局。
“当年吾界派遣吞佛童子你潜入苦境,却没想到你不但任务失败,还被苦境贼秃封印意识,还得吾出手解救。
吞佛,你可知罪!”
人未至,式神已来,这对于伏婴师来说只是基本的谨慎态度,比较虽然相信同志的坚持,但在吞佛这般高手附近拉开距离保持隐身放才是智者应该做的事情,毕竟,谁知道这些年卧底苦境他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又或者被问罪的时候吞佛奋起反戈,给伏婴师一个透心凉呢!
“若是此来只为问罪,吞佛无话可说!”
一字一句缓慢沉着,隶属于剑邪一剑封禅的记忆正在不断和吞佛童子融为一体,而得到了这些记忆的吞佛,也从中察觉到了些什么:
“若是尚有其他重任,军师自可道来,吞佛虽是戴罪之身,亦有戴罪立功的能力。
请问,可以说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