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米 帝宫,胖揍啊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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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唯愿此生不负你最新章节! 卫燎这声大得,绝对比三七刚才那句话还要骇人,幸好沈老太太已经回房休息去了,要不然还不得把老人家的心脏给吓出问题来啊?

邢爷锋眉冷蹙,淡淡瞥了他一眼,悠闲得拿过桌上的一张过期报纸瞧了起来!

那高高跷起的二郎腿,诉说着一个事实,他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只看好戏的样子。

还是翘妹儿比较好心,见他炸毛了,赶紧过来将卫舒子接过来放到沙发上坐好,瞧着小屁孩儿扁着嘴儿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她叹息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至于卫燎自己,他这会儿已经游离在状态之外了,满脑子想的就是电话里那个男人是谁。

丫的,挖他墙脚呢?

那个男人的修养和脾气似乎跟他都不在一个段位,对他骂了竟然半点儿都没生气,而是语气平稳地反问。

“你又是谁啊?”

这话把卫燎震住了。

换没有离婚之前,他绝对毫不留情地呼啸回去‘我是她老公’——

可是现在呢?

妈的!

至少怔愣了十秒钟,他咬了咬牙,不太愉快地低吼。

“我是卫燎,舒爽呢!”

对方大概知道他,略略沉吟几秒,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可是却对他说了一个地址,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她喝醉了!”

喝醉了!?

这话让卫大队长膈应死了!

妈的,这小娘们儿大晚上的竟然跟男人喝酒去了?亏得他在这儿苦逼的和儿子奋战。

凭什么啊,她凭什么抛弃自己去喝酒?

满肚子怨怼越发越儿犯堵,可是想到后来,又觉得自己神经似乎错位了。

他们离婚了,不是么?

离婚了,对她来说自然是想干嘛就干嘛,也不再需要征得他的同意了,既然儿子有人带着,她凭啥就不能去喝酒呢!

思来想去,满脑子纠结。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得过去,那女人喝醉了酒完全就是弱智,被人卖钱都不知道的典型。

越想越憋劲儿,眼眶都红了一圈儿,半蹲在儿子的面前,他微微仰着头,手轻抚在儿子眨巴着眼睛的小脸蛋儿上,那脸上的神色,带着明显的受伤。

“儿子,你现在乖乖呆在干妈这儿,爸爸要去找妈妈,不能带着你去——”

卫舒子撇着嘴坐在沙发上,小胖腿来回在他老爹的胸口上踢着,一边踢一边儿摇头,眼泪汪汪地。

“我也要去爸爸,我也想去”

小孩儿都爱盯大人的,何况是听说要去找妈妈?

可是卫燎又怎么能带着他呢?

双手按在儿子稚嫩的肩膀上,看着他这可怜见的小样儿,他觉得心都要融化掉了。手指在儿子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安抚着,他眼睑微垂,薄薄的唇紧抿着,眉宇之间无处不是落寞。

“你还要不要妈妈了?听话,乖啊!带着你就没法把妈妈找回来了!”

卫舒子唇角可劲儿向下弯曲着,似哭非哭地望着老爸,没有再撒赖了,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小脑袋。

见状,卫燎舒了一口长气,拍了拍他的脸,又直起身来望向连翘。

“嫂子,孩子就拜托给你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能呢,他这么乖。你赶紧去吧,明儿我替你送到幼儿园,反正顺路!”连翘微笑着坐到卫舒子身边儿,一把将三七手里的奥特曼给抢了过来,递给这小子。

老实说,见到他俩目前这情况,她也忍不住揪心。

这种事儿,搁到谁的身上都不太好受。

好吧,同情弱者是女人的天性。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卫大少爷见天儿都是乐得屁颠颠的,嬉皮笑脸,又痞又帅,她还真少见过他这么痛苦的样子。

卫燎又抚了抚卫舒子的小脸蛋,那摩挲的动作有些缓慢,唇角扯出来一个苦涩的笑容。

“谢谢嫂子,儿子,听干妈话啊,爸爸走了。”

“爸爸慢走”

卫舒子还挂着泪水的两只眼眸亮晶晶的,老老实实地挥动着小手和爸爸说再见,这熟悉的动作更是让卫燎悲从中来。

往常每天他去部队的时候,他媳妇儿总是抱着儿子这么笑着跟他再见的。

好好的一个家,哪能就那么散了?!

不敢再看儿子的眼睛,他转过身去理了理衣服,大步离去了。

一路上,他心情烦躁得不行,胸口上像被人给堵了两块儿千斤重的大石头。

挪不开,搬不动,怎生是好?

奈何世界上的事儿都挺扯淡的!它不会因为你的烦躁窝火儿而变得顺畅,只为会你堵上添堵。

一事堵,事事堵,一事烦躁,事事都烦躁这才是真理。

这京都市的交通,更像是专程为他添堵来的,前面似乎永远看不到头的长龙,气得卫燎心肝儿都在痛。

一只手紧紧的将方向盘攥着,一只手夹着根儿烟。眯着眼儿深吸了一口,又一点一点地吐出来,而盘踞在心里那团阴郁正如那萦绕的烟雾一样,散不开,散不开,怎么也散不开。

堵车的过程很漫长,也很闹心。

他开始回忆起许多和舒爽的往事儿来,事实上,刚认识她那时候,他真心就是想逗个乐子,觉得那女人长得还行,还真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娶她回家做媳妇儿的。

原因无它,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婚姻作不得主。

不过对于感情来说,他是一个天性就凉薄的主儿,看着对谁都和颜悦色,跟谁都能有说有笑的,然而在游历红尘的花众中一路打滚过来。对于世间的情情爱爱,他从不涉路,更从未觉得对谁动过心。

女人么,认真不得!

事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演变的,认真追究起来他自个儿也弄不明白,更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她的道,怎么就对她上了瘾呢?

想不出来!

为了她,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爱情和婚姻,为了她,他与父母进行了长达两年的拉锯战。

然而,他却说不上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喜欢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喜欢到见不得她身边儿有男人出没,

一切的一切,犹在眼前,可是他的婚姻却破裂了!

爱么?

无疑是爱的。

两个人打结婚开始,就连脸红吵架的时候都屈指可数。每次她一生气,他总是最先下软去哄她的那一个。

作为男人他觉得自己做得并不算太差,疼她,宠她,可劲儿的对她好,在他们家里,她舒爽就是女王,说一不二,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她眉头一皱,他立马就会笑着涎着脸上去讨她喜欢。

当然,这都是他心甘情愿。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简单得都可以用卑微来形容了。他就希望她能顺顺当当的,开开心心的,不要生气,和他好好过日子。

以前,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受了母亲这么多委屈,更不知道她心里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现在再仔细回想起来,这也许就是她有时候动不动总拿自己撒气儿的原因吧?

心,愈发揪了。

太他妈蛋疼了,这究竟算个什么事儿呢?时代都发展到二十一世纪了,好好的恩爱夫妻竟然还能老妈给搅和黄了。

想到她有可能再也不会回头,他心里的挫败感更强了。

心底有些怕,怕啥呢?

就怕她这一转身便不再回头,怕他的手再也抓不住她的衣袖。

别人不了解舒爽,他卫燎是了解的,她骨子其实就是一个硬茬子,她既然能够这么毫不留情的离开,就证明这回真是下了死心了。

不过,他能由着她去么?

当然不能,他之所以同情和她离婚,说白了不过是让她轻松一下绷紧的神经弦儿,可没有打算真和她掰了。

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一想到她正在媚眼生花的和别的男人喝醉,划拳,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他浑身就像有虫子在咬似的,刺挠得身上到处都在痛。

再看看面前长长的车龙,神色烦躁之下,一巴掌狠狠拍在方向盘上。

去他妈的!

他不知道在骂谁!

京都的夜色很漂亮,帝宫的夜色更是迷醉。

一迈入帝宫鎏金般豪奢的大门儿,他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对这种场所,他竟然感觉很不适应了,听不惯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看不惯那些不知道疲倦的浪荡孩子。甚至于,不喜欢那太过绚丽多彩的灯光。

他卫燎也有一天会成为新时代好男人,真是匪夷所思。

对于帝宫,他还怀有一份儿比较特殊的感情。

因为,他是在这儿认识舒爽的。第一次认识他就知道她是个忒能折腾的,跟他拼起酒来丝毫不让步,酒量也不逊色,不要命地猛往肚子里灌,当然,到最后被他给弄上了床。想到那些过往,他不自觉的苦笑了一下,加快了脚步往那个男人说的包间走去。

包间名儿变了!

可是远远地看到那位置,他又觉得窝心了。

那包间,正是他第一次见到舒爽时要的那个包。

包间里,舒爽是真的喝醉了。

六年前她在这儿到处都是熟人,可是六年的时光多漫长啊,何况这里还是娱乐场所,物是人非那更是必然中的必然。

靠在包间软软的沙发上,她的脸蛋在灯光下红得犹如染满了浅粉色的胭脂。

她不知道为什么到这儿来了,只知道心里很烦,想回到最初的地方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爱情和婚姻。

可是,祭奠了有什么用呢?

忘不掉,还是忘不掉!

见她又要去拿酒杯,坐在她旁边那个一身休闲西服的英俊男人一把将酒杯拿了开去,听着她满嘴酒话似的胡说八道,忍不住叹气。

“别喝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是吧?”

“听不见,你说什么?!”

音乐躁动的喧嚣声,加上舒爽原就喝得有点儿多,耳朵似乎都不太好使了似的。皱着纤秀的眉头,她直接就将自个儿脑袋靠近了过去,醉眼惺忪的神色里满是疑惑的望他。

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望着她酒醉后微微有些失态的眸色,不由得心情一荡。

烈酒,红唇,漂亮的女人。

这三种因素,在这样的地方,对男人来说,是绝对致命的诱惑。

然而

他只能苦笑。

因为他不敢随便动,也不想随便伤害她。

喟叹一声,他伸出手来钳制住她有些晃动的双肩。

“舒爽,你心里既然放下过他,既然喜欢干吗不好好过日子,一个人跑这儿来折磨自己,有什么用?”

“嗝你懂个屁你们男人啦,哪里懂得女人?还有你啊,咦,我在这儿喝酒惹到你了吗?嗝关你什么事?我求你管我了没有啊?赶紧走啊”

十分不爽地瞪着他,舒爽脸红得像个猴子屁屁,满腹牢骚和愁肠借着酒劲儿悉数发泄丶了出来,再次伸手去抓酒杯。

她想再醉一点!

再醉一点就能忘掉他了!

男人又好气又好笑,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杵到桌面儿上,扭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

“你啊还是这么牙尖嘴利,要是今儿进来的不是我,你这喝醉了遇到坏人可怎么办?”

“坏人?男人通通都是坏人,男人里还有好东西么?切你别以为自己装得一本正经,我就不知道你想干嘛,那点儿心思可都写在脸上了”

气结之下,他一把挑起她的下巴,“说说看,我想干嘛?”

舒爽又打了个酒嗝,不屑的撇了撇嘴,伸出手就想挥开他钳着自己下巴的手,奈何身上有些发软,手也没力道,不仅没拿开他的手,身体还倒了过去,带着酒气儿的话也没忘了说:

“不就想和我上床?”

“舒爽!”

愤怒的声音从大开的包间门口传来,卫燎听到她这句话,看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姿势,整张脸都黑透了,眉头倒竖着像一只受伤的刺猬。

火儿,从心里涌到脑门儿上,噌噌噌的窜了上来——

她的名字刚出口,他的人就已经极快地蹿到了她跟前儿,猛地钳住她的双臂,生生将她从那个男人身上拽了起来。

“你看看你——”

一把将她放到沙发上,他有些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可是,舒爽惊得二不瓜五的大着舌头,好半天也没支唔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心,不由得又软了。

只不过么,他的心软只是对舒爽一个人而言,却不代表他对那个男的也心软了。这位爷满肚子的火气正愁找不到发泄口儿呢。

安置好舒爽,他暂时顾不上醉得迷迷糊糊的女人了,不过一秒钟时间,就化身成了力量强大的九级神兽,攥紧的拳头立马向旁边目瞪口呆的苗良挥了过去。

他这会儿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就是气儿不顺!

哪个老爷们见得别的男人调戏自己的女人?

他的样子挺狠,下手更狠,尤其他的人和拳头都来得突然,苗良也没有什么思想准备,下一不知,他的颧骨上就吃了他毛蹭蹭的一个大拳头。

“卫燎,你听我说——”

“滚你他妈蛋——”

“哎哟”

老实说,这苗良他原本就是个文职干部,虽然也是军人,两个人要文斗还成,要说这武斗么,他那身手跟卫燎比起来,那完全就是山炮和蚊虫的差距。

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啊!

可是被他疯子一般毫不留情狠揍,他也是满肚子委屈。

他今儿本来是陪朋友来应酬的,见到喝醉酒的舒爽一个人在这儿,他能不管么?暂且不说大家是同行,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单说私心里他对舒爽还是有那些意思的。

不过也就是喜欢罢了,并不代表他苗良就会趁人之危,一个满心都穿着别人的女人,他还没有道德败坏到那种程度!

此时,捂着再次受伤的俊脸,他也是满肚子的怒火,“卫燎,你疯狗变得还是咋的,上来就咬!我要不是出于好心,干嘛让你过来?我不如直接将她扛我家里风流快乐去了,还轮得到你来打我!”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卫燎脑子都浆糊的,哪里能和他讲理?

赤红着双眼,他的吼声简直是震天动地:“我是疯了,你他妈也少在这儿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你一个已婚男人,能不能要点儿脸啊?你把她灌醉有什么企图还用老子说么?”

“不好意思,我一年前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

妈的,原来他已经离婚了,那不是更有作案动机了么?

两个离婚的男女,大晚上的凑到一边儿喝得不省人事,搂搂抱抱的还能干点儿嘛?

好吧,卫大队长真是气得癫狂了,扬起拳头又是一记重拳打在苗良的腹部,脸上的表情狰狞得让人看着都发瘆,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坐实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呢?

可怜的苗公子左闪右躲都不是他的对手,苦逼得忍不住直接丢了风度也开始骂娘。

“卫燎,你他妈精神病啊?是,我是喜欢舒爽,我一直喜欢她怎么样呢,我就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气死你个王八蛋”

这厮真急眼儿了!

男人啦,不管自个儿功夫如何,在女人面前那气势都得撑住了,绝对是不能让女人看笑话的。

苗良也不例外。

可惜,他的嘶吼声没有下掉卫大少爷的火儿,反而为他惹祸了,气急了的卫燎下手更是不知轻重,对着他又是一顿胖揍。

要知道,卫燎打小儿就是刺头少爷,没当兵之前在家也是惯坏的纨绔子弟,三天两头惹事儿生非,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当了兵就更不得了,拳头天天练着,好勇斗狠更是必须。

听着这点儿动静儿,瘫软在沙发上的舒爽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睁大了眼睛望着从天而降的卫燎,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撑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就去拉他。

“老公?你怎么来了”

习惯性的称呼,随之出口。

然而,这声儿软软的‘老公’,对卫大少爷来说,比任何杀伤性武器都管用,有效且成功地阻止了他再一次高高举起的拳头。

望着她,愣了愣。

“老公”

见她晃动着身体歪歪斜斜地就要从沙发上下来,他赶紧狠狠地丢开了苗良,转过身来就将她抱住,声音都不知道软了几度。

“媳妇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醉得云里雾里的舒爽闹不清楚情形,翻着大白眼儿摇了摇头,那嘟着脸的样子,很显然是喝傻叉了。轻轻叹了口气,她如坠梦里一般,头微微一歪就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过去抱住他的腰。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她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那股子柔弱劲儿,心疼得卫燎心肝儿直抽抽。

这种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打人啊?

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额头就贴在她额头上,轻声拍着她的脸。

“爽妞儿别睡啊,一会着凉,我们这就回家!”

说完这话,拦腰就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想了想又转过身来,眼睛淬了火儿似的瞪着苗良。

“苗良,我警告你啊,你要再敢对我老婆动什么心思,小心老子弄死你!”

“疯子,神经病,卫燎,你他妈真是神经病!”

摸着嘴角的血丝,苗良气得头顶都快冒烟儿了。

可他是个文人,即便再口不择言,来来去去也只有那几句骂人的话。

这一顿胖揍,他挨得有多冤啦?

这个精神病压根儿就不听他说话,就认定了是他带着他老婆出来喝酒了。

没吃到肉,反倒惹了一身腥,他真是冤到佬佬家去了!

揍了人之后,抱着了自个儿的媳妇儿,卫大队长心里可就舒坦了许多。

出了那个让人憋气儿的帝宫,他将瘫软的舒爽放到副驾上拴好安全带,一脚油踩到底,汽车就如离弦之箭一般狂飙着冲了出去。

目的地,他俩的爱巢。

连翘不停地打着酒嗝,样子有多不雅就有多不雅,时不时的睁开眼望着他傻笑几声,借着酒劲儿,出口的话也动听的不行,不是乖乖就是老公,让卫大少爷心里那个激动劲儿,找不到词儿来形容。

总之,那只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发着颤。

离开帝宫不久,他便给景里拨了个电话过去,那意思是儿子交给他们照看一晚上,今儿就不过去接了。

电话是邢爷接的,听那他的语气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眼儿。他打趣着说,记得悠着点儿,孩子的事儿,你就放心吧,已经哄睡下了。

放下电话,卫燎心里乐得都快开花了。

老实说平日里他和舒爽两口子自个儿带着孩子,干点啥事儿他都觉得不太尽兴,就怕孩子醒了或者听见,今儿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他非得好好弄个够本不可。尤其从两口子闹别扭以来的这段日子,他简直都快成出家的和尚了。

汽车开得极快,他的样子急躁得像是要赶着去发射火箭的。

没一会儿工夫,他的手机又疯了似的叫唤起来。

这时候的卫大少爷,心都是飘的

拿过来望了一眼电话号码,是他妈打来的。

皱了皱眉,他直接挂断了。

可他老妈也是出了名儿的死缠烂打型,电话接着一遍又一遍地响了起来。

最后,烦不胜烦的他,索性直接关机了事!

大概舒爽也听见了,勉强地直起身来,扭过头望着他,醉醺醺地在嘴里嘟囔道。

“呵呵呵呵卫燎,乖儿子,妈想死你了,快回来吧,妈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呵呵呵呵”

卫燎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喝醉了酒,还学他妈讲话呢。

然而

没等到他说话,舒爽又闭着眼睡了!

傻娘们儿!

他摇了摇头,眼神柔到了极点——

汽车终于停了下来,卫燎迫不及待地抱着她下了车,抱着她回到熟悉的家,再被夜风这么一吹。他心情那个爽啊,那个得意啊,比想获得第一个军功章来,都不知道愉快了多少倍!

可是一进家门儿,眼前的情形将他的心情顿时甩入谷底,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客厅里的大灯全亮着,坐在沙发上的,可不正是他妈么?

一咬牙,望了望怀里显然已经睡过去的舒爽,想到现在这一团糟的事儿都是他妈搞出来的,他的面色愈发难看,有些愤慨地斥问。

“你怎么来了?”

见到儿子,潘碧神色有些黯然,历史罕见的没有计较儿子抱着那个很明显醉酒的舒爽,眸底流露出来的全是悲伤。

“儿子,我错了咱们一家人不要这样闹了好吗?”

心里堵得厉害,卫燎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妈满是懊丧的脸,“你后悔了?早干吗去了!回去吧,我今儿没功夫招待你!”

潘碧低下了头,嗓子有些发颤,还带着点儿哽咽。

“儿子,妈以前没看明白,所以做了一些对不住你俩的事儿。可是,你是我儿子,你不能对我这么狠。”

被她这么一说,卫燎觉得心都揪得有些生痛。

不管怎么说,这个是他的亲妈,尽管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他还是有些受不住她这种凄楚的样子,喟叹了一声,他略略软了语气。

“回去吧啊,跟爸好好过日子!至于我的事儿,你不要插手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就当就当没生个我这儿子”

闻言,潘碧浑身一震。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她抬了抬手臂,又慢慢垂了下去,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小混蛋啊你,你为了个女人,这是不准备要父母了?”

搂紧了舒爽,卫燎的神色有些木然,淡淡地自嘲一笑。

“就当是吧。”

惊恐地捂紧了自己的嘴巴,潘碧忍不住泪水滚落,声音颤动着哭诉。

“好,真好,你们都是好样儿的你爸也要跟我离婚,你这臭小子也不要妈了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神色微微一凛,卫燎盯着自己的亲妈,黑眸里将着几丝未知的光芒。

有凄惶,更多的是坚定。

以前多少次,她都是这么逼他的?

“妈,你根本就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错了,如果不是爸要和你离婚,如果不是你见不到儿子和孙子,你扪心自问,今儿晚上你会站在这儿说自己错了吗?妈,我现在,最讨厌别人逼我。”

一字一句,全是对家庭的悲伤和无奈

潘碧本来就有些哆嗦的唇,在儿子的话里不可抑制地更加颤抖起来。

“儿子,妈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你想想妈是怎么疼你的”

注视她良久,卫燎按下心里的纠结,慢腾腾地开口。

“回去吧,以后别来了。”

潘碧身子一晃,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望了望他,又望了望他怀里的舒爽,慢腾腾地转过身往外面走去。

哪料到,身后的卫燎倏地又沉声开口说。

“还有,把我家的钥匙留下吧。”

顿步一脚,潘碧回过头来,那张还挂着泪水的脸无限凄怆。

“你当真不要你妈了?”

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她的声音不免有些沙哑,眼眶里的泪水更像是蓄了力似的争先恐后往外冲。

卫燎忍着不断在心头翻腾的酸涩,低沉着嗓子。

“等舒爽接受你的那天,我再带着她回来”

一把狠揪住门框,潘碧苦笑着从包里取出钥匙来,轻轻放在门口的鞋柜上,然而失声痛哭了出来。哭了好半晌,见儿子还是没有动静,她真的有些绝望了,直起身打开门便冲了出去。

她不想回去,不敢回那个家,更不敢想象,现在那个家还是个什么样的家?

没了老公,没了儿子,也没了孙子,现在再想想以前的欢声笑语,哪怕是最不待见舒爽的时候,日子过得也胜过现在千倍万倍。

她觉得自己真是得不偿失,心底被悔恨和悲伤填得满满的。

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退。

要是早知道今天的结果,那么她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一定!

她没有选择回家的路,而是打了吩咐司机,直接往孟若珍家里去。

事实上,卫燎的心里又何尝会好过呢?

那是亲妈啊!

可是,这事儿已经这样了,已经走了这么一大圈儿的弯路,不该造成的伤害都已经造成,到这时候再来心软,更是完全没有意义。

他要的是母亲真真正正的接受舒爽,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迫于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

那样的被迫,对舒爽来说,同样是一种羞辱。

沉默片刻

他抱着她软软的身体转身上了楼,缓缓地,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心里很激动很澎湃,如同过往的千百次一样,他脚下走得小心翼翼。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楼梯的颠簸的作用,舒爽似乎有些不舒服地轻轻皱起了眉头来。

他低下头,轻问:“怎么了,妞儿?”

“我的胃呕”

话没说完,她突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卫燎怕她摔着没敢放手,哪知道——

迷迷糊糊的醉酒姑娘真可怕,挣扎不开她嘴一张,二话不说就直接吐了个稀里哗啦。而且,全都吐在了卫燎的身上。

卫燎狠狠一皱眉!

好吧,她完全把他当垃圾桶了。

吐了之后,还在吐

但是,即便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嫌弃的放她下来,而是等她一个人吐舒服了才抱她回了楼上的卫浴间,将彼此身上弄得污秽不堪的衣服通通脱下来直接丢到了垃圾桶,才将浑身瘫软她和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个干干净净。

洗澡,漱口,洗头,他仔细得像在伺候孩子似的。

吐过一通之后,舒爽的身体倒真是舒服了许多,可是身上还软得像是被人给抽空了力气一般,这整个过程里,她不过就哼唧了几声,将自个儿脑袋往他身上一贴,其余的事儿,什么都不管了,由着他伺候自己洗漱。

这种感觉,她只觉得熟悉,习惯,也没太敢去认真想。

或者说,潜意识里,她也是贪恋的!

弄好这一切,卫燎将她抱进了卧室,在壁灯氤氲的灯光下,那颗心啊,软得像被人塞了团棉花似的。

找出吹风机来,他将她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将她的头发用大毛巾细细擦过,才轻柔地替她吹着头发,手上那股子呵护劲儿,让人看着颇有些心酸。

等他弄好这一切,将她塞进被窝,自己再躺进去搂着她软软的身体时,即便什么也不做,心里那种满足感,也是无与伦比的。

这样的静夜,这样的气氛,怀里抱着自个儿离了婚的小媳妇儿,他的心好不容易才从忐忑中安定了下来。他想,也只有这样儿,他才能真正的感觉到,她还是他卫燎的媳妇儿。

一时间,情思,翻滚,跳跃。

触手生温的肌肤在酒醉后浑身都泛着迷人的粉红色,看在他眼里,将他一双黑眸渗染得越发深邃多情,手上一用力,他搂紧了她的腰,带着急于宣泄情啊欲啊,情难自禁地俯下了头去,吻上了她的唇。

他想,吻一吻,就好!

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吻过她了!

一触上,熟悉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满足地喟叹一声儿,欲罢则不能了。

舒爽似乎有些清醒,似乎又更加的迷醉。可是,不管心的距离多远,彼此熟悉的身体以及想念的滋味儿都是类同的,她几乎不由脑子控制地狂热回应起他来,嘴里低低地哼哼着,一双白藕似的胳膊吊住他的脖子,将他拉离自己更近

这样心才不会空虚。

那盏壁灯儿的光线,似乎越发温暖了!

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外,独属于夏日夜晚的莹色光亮,若隐若现,情动鸾动的是他,瘫软成面团儿的是她,两个人一起别扭而又河谐的共舞着同样的旋律

火儿,在燃烧着,冲天而起的热度,将两个人的别扭心思都化成了灰烬。

现实,理智,纠结,通通都化成了浮云。

毕竟是彼此深爱的男女,这么干柴烈火的一拥抱亲吻,哪里还能矫情得了?

灯光中,彼此的眼睛里,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暖黄的壁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投映在落地窗上,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音符,流窜在这一方空间里,暂时离凡尘俗世很远,很远

“妞儿,我爱你嗯,别离开我”

听着他的喃喃,舒爽不知所措的重新闭上了双眼。

“不要说,做就好!”

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关键时候能够呛得死人,好在这个时候卫燎也犯不着和她计较这个,好不容易终于探到敌营,要是为了这事儿伤了彼此和气,老天都会看不起他的。

心里不断的这么强化着这样的心思,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密。虽说他们两个人孩子都有了,可是他对他媳妇儿的渴望还真是压根儿就没有减少过,有了卫舒子之后,他总吵吵儿子影响了夫妻生活,但那夫妻生活的数量吧,要和普通夫妻比起来,还是相当惊人的。

一瞬的神思之后,激情再次卷起惊涛拍岸。

波浪起,人抛起

波浪翻腾,人翻滚

波浪落下,人也落下

涤荡着的心灵,直上九霄,或者再落入黄泉。

起起伏伏间,生死不知何处

舒爽几分迷糊几分眩晕的脑子,有些辨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卫燎?!我这是在哪儿?我在哪儿”

“家。妞儿,在我们的家”卫燎的声音俱是情义。

泪,在极致时滚落,她掩面而哭。

“呜,我恨你,我恨你”

“别哭,妞儿,别哭,我心疼,看到你哭,我都心疼死了”

泪水染成雾状,她懵圈地望着他

是吗?!他也心疼?

她咧了咧嘴,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他架在火上炙烤着的羊羔。

他俩认识了六年,结婚已经四年,对于他的本事她还能不了解么?在他层出不穷的花样儿里,他了解她的身体甚于她自己,了解她的一切更是甚于她自己,那手段高得让她又爱又恨。

可是——

不管怎么样,不管彼此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管在任何时候。她对他,从来都不能免疫。只要他碰了她,她除了响应,从来都没有办法有第二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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