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改
姜允烟望着那些烟头，沉默了许久。
在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几乎立即转身又折回了屋子里。
进屋后径直上了二楼，走向书房。
书房显然是长期没人进来过了，又因为长期关着门，屋内堆积起的灰尘甚至比楼下的还要大些。
姜允烟刚走进去就被刺激的打了几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被呛出来的眼泪，绕身走到书桌旁。
书桌上很空，就摆着台式机，旁边立了幅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里还是十三年前拍的孤儿院的合影。照片里的姜允烟那时也才只有十一岁，穿着碎花裙子站在第一排牵着院长的手，笑的灿烂。
院长的另一只手牵着苏子冉。那个时候的苏子冉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比站在他旁边同龄的男孩高出了半个头，他却因为扭头去看向姜允烟，又显得与旁边的男孩看上去一样高。
火灾是发生在照片拍完后的晚上，相卷因为在拍完后就被送到打印店而得以保存。
姜允烟在被接回姜家后天天哭，当时姜宸就找了关系弄到了照片。然后把照片递到她的手上，笑着摸姜允烟的头说，留给她一个念想。
当时姜允烟捧着照片哭的泪眼婆娑，真情实意的喊了姜宸一声「哥哥」。
她看着照片，又哭又笑，看上去好难看。
她说：「哥哥，谢谢你。」
那是姜允烟对姜宸唯一一次的动摇，也是因为姜宸当初留给她了这个念想，才让姜允烟最后对他也算是手下留情。不然他现在的下场，大概率会和姜深一样，死于意外又或是某种疾病。
但此刻，姜允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她抬手将相框反扣在桌上，没有再看过去，只是笔直的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脑。
电脑开机后，姜允烟就迅速的点开了电脑里的监控系统软件。
院子四周都装上了监控，只要姜允烟想要知道昨晚院子外发生的一切，一查就都能清楚。
姜允烟快速的翻找着时间列表，在片刻后，于昨晚的零时的时候停止转动了鼠标。
姜允烟想要点开那份监控视频，却发现视频已经上传了云端保存。她现在想要看，还得先从云端上再下载回来。
于是姜允烟只好抬手点了一点下载的箭头，看着上面圆圈一样的缓存条开始重复的转着。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在转悠的一分钟后，开始了下载。
她抱着臂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等待着，视频很快就下载好了，时间甚至还没有刚刚缓冲的时间长。
姜允烟看着下载好的界面，却迟迟没有点开。她刚刚还没有一刻的停顿，却在鼠标指向播放键的时候，纠结踌躇了好久。
其实有些答案已经开始在她心里不断翻滚着，只要一打开视频，这些答案就能被求证。
但这个视频背后的真相只会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
姜允烟清晰的明白自己也许所有的那些才建立好的高墙和理智会在看完后被全盘推翻。
所以她的指尖在鼠标上微微颤抖着，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姜允烟想，还好她现在心里筑起防固的高墙还在，能让她此刻留下了理智和冷静。
她将电脑关了机。她不敢去赌。
姜允烟是在开车回去的时候，才皱了皱眉。她理智的想，刚刚就不该有那种纠结的。
那些猜测的答案就该让它烂在心里好了，答案对于她来说不应该重要。而一开始那急迫想要求证的劲，自始至终也不该有。
所以姜允烟想，以后也不会有了。
在此次回去后，姜允烟又再次将自己投入进了工作中。
她忙的每天都是连轴转，有时天刚亮就出了门，又在伸手不的黑夜才回了家。
就连一开始那个一直不认同她的老领导，都在嘈杂的酒局里拍拍她的手道，「小姜啊，女人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拼的。」
姜允烟听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朝那位领导举了举杯子，一口闷了杯里的白酒。
她轻笑着，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说饭后的娱乐八卦。
她说：「不拼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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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在听到姜允烟最近消息的时候，是在从M国飞回来的航班上。
当时坐在周时走道的另一边的一位金发碧眼的男人在和他的助理交代事情。
周时正在闭目养神，就听见那边的那位男人用英语说。
「我很重视此次与姜氏的合作，你可不能出一点纰漏。」
周时安静的闭着眼听着，就又听见那男人问他的助理，「我听说他们的姜总长得是十分貌美，你觉得会有多美？」
助理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又一旁补充说，反正肯定没有您的夫人美。
那外国男人就笑了起来，声音低沉，笑的好听。在寂静的头等舱里也没有一点的掩饰，声音很大，但却透着掩不住的骄傲。
他说他的夫人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林芸在听后挽住了一旁周时的胳膊，然后起身凑过来低声问他，那周时呢？在周时的眼里自己是不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上次姜允烟在她病房里呆的钟，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林芸事情的所有经过，也告诉了她当时周时的真实选择。
姜允烟当时叫人进来把打翻的水收拾掉，重新拧开了一瓶水递给她，温和的说：「林小姐，周时的选择，从来都不可能是我。」
林芸也知道，周时一开始也不过是把姜允烟当作自己的替身。她也知道，姜允烟最开始对周时也亦然是这样。
只是林芸没想到，在后来的相处中姜允烟还是没忍住动了心。他们之间，本来就是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林芸回想起这些，一脸甜蜜，像是赢了一场比赛。
她问完问题后，在看向周时的眼神里就充满了期待，可周时却迟迟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一旁的周时闭着眼睛，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那位金发碧眼的男人还在那边严肃的吩咐他的助理，说如果姜氏提了什么条件都先答应着，他好早点结束回去陪他的夫人。
林芸撇撇嘴，只好遗憾的又靠回自己的位置上。
周时却在她靠回去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今天正好是国内的春节，周时看向窗外，嘴唇微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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